“節帥,此城墻不過夯土,又無護城河,只需要大軍沖一輪,就能炸開城墻,大軍殺入其中!”
張武不假思索的開口,耿明和陳靖崇看向他,滿意頷首。
張武是隴南都督府出身,他能在如此短的時間里得到拔擢,陳靖崇和耿明自然高興。
在氣量這點上,他們比尚鐸羅、李驥、厝本、馬成幾人高了不少。
興許這也是南方三個都督府中,他們唯一敢于出擊并有斬獲的原因。
“節帥,我二人當初擅自出擊,違背了您的軍令,請以我二人為先鋒,戴罪立功。”
陳靖崇主動作揖開口,耿明也目光堅定的看著劉繼隆。
劉繼隆當初下過軍令,諸鎮不得擅自出擊,本質上是不信任自己麾下將領素質。
畢竟他帶出來的人,他自然知道這群人有幾斤幾兩。
王式、高駢、周寶、李思恭、朱邪赤心或者應該說是李國昌這幾人并不好對付,若是主動出擊而導致翻車,那所帶來的死傷,也將是不可挽回的。
事實證明,劉繼隆當初的軍令沒有出錯。
李驥和曹茂兩部兵馬的死傷,導致朔方之役的死傷遠遠超過了劉繼隆的預估。
好在后來及時調整,加上安破胡、張武等人先后冒頭,這才打出了秦州之役那五千比七萬的戰損。
朔方之役重創了官軍的精騎,秦州之役重創了關東諸鎮精銳,如今南方三鎮的兵馬里,唯有高駢麾下的西川兵值得劉繼隆警惕,余下兩部的素質只能說較好,倒是可以用來磨磨刀。
“張武,你來指揮此役!”
劉繼隆目光看向張武,張武聞言頓時尷尬道:“節帥,末將、末將……”
他不過二十幾歲,讓他指揮跟隨劉繼隆從山丹殺出來的陳靖崇、斛斯光及耿明等人,且不提陳靖崇和耿明還是他昔日都督,他自然有些拘謹。
不過面對他的拘謹,資歷最老的耿明嘿嘿笑道:“爾功績高,指揮我等也不出奇。”
“待到我們功績高了,再回來指揮爾便是。”
陳靖崇沒有說話,但也投來了鼓勵的目光,畢竟他們兩人家中暫時沒有成器的孩子。
若是能扶持出個張武,日后張武登臨高位,也能提攜提攜他們后輩。
“節帥讓你指揮便指揮,莫要磨蹭!”
斛斯光脾氣比較暴躁,雖然心里不舒服,但劉繼隆說什么,他便執行什么。
哪怕有所不滿,也不會在戰場上拿弟兄們的性命開玩笑。
“是!”張武見狀,只能硬著頭皮從劉繼隆手中接過了五色令旗,而劉繼隆也調馬退回了中軍。
眼見劉繼隆走了,張武氣勢陡然變化,當即沉聲道:
“陳都督、耿長史,勞請你二人率兩千步卒推動盾車,穴攻城關。”
“斛斯都督,勞請你率三千精騎等待,聞號角聲殺入城內!”
“末將領命!!”
三人作揖應下,但接令過后,斛斯光還是有些不舒服問道:“此地形狹長,若是官軍結陣重重,用精騎只是徒增死傷。”
“某知道,某不會用弟兄們的性命談笑,請斛斯都督放心!”
張武的話,讓斛斯光沉默頷首,隨后調轉馬頭,來到官道兩側,安靜等起了軍令。
與此同時,兩千多民夫驅趕著挽馬車來到陣前,隨后卸下物資,將挽馬車改裝為盾車,又在盾車頂部的拱形木板上蒙上了濕牛皮。
做完這一切,民夫們便被張武下令撤退,而陳靖崇與耿明則是對視一眼,點齊兩千兵卒推動盾車上前五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