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面對他的擔憂,高駢卻平靜看向他,雨傘下的目光如炬。
“我軍兵馬不足,他的兵馬就足夠多嗎?”
“某料定他不會親率大軍進攻興元府,以他自大,必會分兵。”
“朝廷折損了十二萬兵馬,叛軍難道就沒有折損兵馬嗎?”
“劉繼隆麾下驍勇善戰者,無非那六萬精銳。”
“即便算上多康的番賊,也不過八九萬之數。”
“三場戰事下來,某不相信他沒有什么折損。”
“眼下他分兵后所能動用的兵力,多不過五萬,寡僅三萬。”
“不過三五萬兵馬,若是他真敢殺入西川,那某便在此將其擊敗,借此機會掌控三川兵馬!”
高駢的聲音不大,卻聽得王重任幾人熱血沸騰。
不過熱血沸騰過后,王重任還是不得不說道:“但是節帥,李福那廝駐兵江油關,恐怕不會輕易聽從您調遣。”
“如此一來,我師所能調動兵力,唯有四萬……”
“呵呵……”高駢輕笑,表情輕蔑:“故桃關已經被我師所下,而茂州兵馬遭受重創,自保有余,進取不足。”
“三川兵馬,以山南西道最為孱弱,次之東川,而我西川為最強。”
“若你是劉繼隆,你會如何抉擇?”
在高駢提醒下,王重任眼神閃爍,旁邊的張璘也搶答道:
“節帥您是說,劉繼隆會進攻江油關?”
“嗯”高駢沒有故弄玄虛,而是頷首道:“讓他去打江油關,我們趁此機會修復故桃關,再集結兵馬于什邡。”
“等他攻破江油關,與李福廝殺正酣時,我們立馬北上渡過雒水,進入綿州后,依托綿州多丘陵的地形與叛軍正兵作戰!”
談話間,高駢眼神閃爍:“他不是馬軍厲害嗎?”
“到時候依靠水文限制住他的馬軍,我再偏用騎兵將其擊敗,也讓他嘗嘗我西川馬軍的厲害!”
“是!”張璘沉聲作揖,腦海中不免回想起了昔年被劉繼隆一招挑落馬下的回憶。
三軍之中,只有他和藺茹真將、魯褥月善用騎兵,而魯褥月在南方防守南蠻,他與藺茹真將聯手,偏在劉繼隆最擅長的手段上將其擊敗。
想到這里,張璘都迫不及待看到劉繼隆兵敗吃癟的表情了。
不止是他,便是高駢也是打定了這個主意。
只是高駢雖然將此役說的簡單,但他心底卻早已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劉繼隆這頭隴右猛虎,卻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馴服的。
思緒間,高駢帶人返回了營帳,而那原本淅瀝的小雨也漸漸停下。
雖然雨過,但并未天晴。
天穹上的烏云依舊翻涌,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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