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勛見狀振臂高呼,二萬三千步卒以每五十人組成一隊開始聽從號令指揮,形成四百六十隊。
高駢揮舞令旗,則各軍、營、團、隊的執旗兵立馬跟隨揮舞,將軍令傳達各隊。
“隊別相去別十步,其隊方十步,分布使均。”
“駐隊塞空,去前隊二十步!”
各隊隊頭根據旗語下達軍令,每隊兵卒開始跟隨隊頭軍令調整。
不多時,西川軍中隊與隊之間橫向間隔十步,每隊占地方圓十步,確保分布均勻。
后方駐守部隊填補陣列空隙,距離前鋒隊列二十步。
眼見各隊幾乎完美執行軍令,高駢開始加快令旗揮舞速度,而西川軍也隨之開始繼續調整。
西川軍的變化在劉繼隆眼前,劉繼隆走上巢車,身后還有左右兩輛巢車,每輛巢車各站旗兵九名。
劉繼隆低頭看了眼自己面前的令旗,隨后遠眺西川軍營內的高臺,瞇了瞇眼睛后取出令旗開始揮舞。
“進!”
“嗚吼!嗚吼!嗚吼……”
隴右前軍的步卒開始戰吼,民夫們推動壕橋與盾車開始進軍。
面對隴右軍的行動,西川軍不為所動,都在等待旗語指揮。
“直娘賊的,這個高駢還真有幾分能耐!”
“某也是跟隨張司空從肅州殺出來的老兵了,確實還沒見過除節帥和張司空外,能將三軍指揮如此嚴整的將領。”
“那又如何?不過是一狗輩,哪是我等對手!”
劉繼隆腳下的都尉陣中,幾名都尉吞咽口水,眼看著遠處整齊劃一的西川軍,難得夸贊起了對方。
不過即便夸贊,他們也依舊認為隴右才是最強。
“搭橋!”
“盾車準備!”
前軍之中,韋工啰碌指揮著五千番兵和三千多民夫開始搭建壕橋。
三千民夫在擔驚受怕中,肩扛壕橋,埋頭前沖后,先以數百名民夫跳下清水河,然后在水中尋找平整處搭建橋架。
橋架搭建好后,后續民夫開始推動搭建起了的壕橋,將壕橋推到了橋架上。
不過半柱香,十座寬丈許,長八丈的壕橋便搭建完畢。
壕橋民夫退下,三百多名民夫開始推動盾車前進,盾車背后跟隨五千番兵。
番兵列隊,以縱隊跟隨盾車前進,而這一幕也被西川軍所見。
他們距離西川軍還有一百步的距離,看似一馬平川,但當他們開始前進后,許多盾車瞬間消失在原地。
塹壕上的薄木板碎裂,盾車連帶民夫摔入塹壕內,被木刺扎穿身體。
“救我……救我……”
“疼!救命……”
“阿娘,阿娘……”
這些民夫沒有立即死去,而是在疼痛和絕望中不斷求救。
然而前軍并未停下,他們繼續向前進軍,幾乎每走十步,就有盾車和民夫跌落塹壕之中。
時間不斷過去,眼看著塹壕都被試探出來,高駢當即揮舞令旗。
“每隔一隊,定一戰隊,即出向前各進五十步。”
“聽角聲第一聲絕,諸隊即一時散立;第二聲絕,諸隊一時捺槍卷幡、張弓、拔刀。”
“第三聲絕,諸隊一時舉槍;第四聲絕,諸隊一時籠,槍跪膝坐,目看中軍大黃旗,耳聽鼓聲!”
令旗揮舞,諸隊隊頭紛紛對本隊唱聲指揮,西川軍嚴陣以待。
單從目前表現來看,西川軍的表現,遠超被隴右擊敗的北軍精騎和中原諸鎮官兵。
劉繼隆也察覺到了西川軍令行禁止的素質,但比起隴右,他們還差了不少。
他手中令旗開始揮舞,而戰場上的盾車也已經沖到了距離西川軍不足五十步的位置。
按理來說,一百五十步就該以弩具對敵,進六十步便應該以弓箭對敵,但高駢并沒有下令弓弩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