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娘賊的,這群狗輩用投石堵住口子了!”
推動盾車而氣喘吁吁的步卒說著,可此刻正在準備爆破的火器兵根本無動于衷。
“讓他們塞,某看看他們塞不塞得住!”
說罷,他將背上的火藥包拆開,宛若背包的火藥包內部,是一根根捆起來的小型火藥包。
他將這些火藥包塞入投石的縫隙中,幾十斤火藥很快將這些投石形成的空間塞滿。
不止是他在這么做,其他火器兵也在這么做。
“嗶嗶——”
“撤!!”
宛若場景重現,當盾車內響起木哨聲,馬道上的王重榮立即下令撤退。
“嗶嗶——”
護城河對岸的木哨聲也傳了過來,火器兵紛紛點燃引線,在其它步卒的護衛下往后方狂奔撤退。
與此同時,五百漢軍沿著云梯和呂公車殺上了馬道,而馬道上死傷不少的漢軍見到援兵后,士氣驟然高漲。
面對數千昭義、義武軍的圍攻,他們不再慌亂,而距離他們一百步外的城墻豁口處,也瞬時發生了第三次爆炸。
“轟隆!!”
這次火器兵填充的火藥更多,且在填充后用落下的投石堵住了火藥包,只留出了引線燃燒的空間。
正因如此,這次的爆破威力無疑更大。
當爆破聲音作響的時候,無數塞入豁口的投石被炸飛,砸垮了無數屋舍,而本就往外凸出的內城墻磚也徹底垮塌。
平高縣的城墻被炸出了三丈寬的豁口,原本堅硬的城墻根,此刻已經化作軟土堆和碎石堆。
見狀,斛斯光不再猶豫,振臂高呼:“攻城!!”
“嗚嗚嗚——”
號角聲吹響,后方的安破胡聽后,立即看向了劉繼隆:“漢王,末將率兵出陣了。”
“去吧!”劉繼隆不假思索的頷首。
眼見劉繼隆如此,安破胡當即點齊兵馬,以八千精騎和兩萬多馬步兵繞道平高縣后方,徹底包圍整個平高縣,防止諸鎮官兵逃亡,同時親率七千步卒壓上。
“兵馬使,城墻塌了,如今只有百來個弟兄在豁口結陣!”
“直娘賊,城墻被炸開了,召河東、河陽軍前來駐守,再他娘的休息,某等都得死!!”
王重榮剛從躲避的屋舍中走出,便知道了城墻垮塌的事情,當即開始率兵前去阻擋漢軍。
眼下不過日上三竿,河東軍與河陽軍被叫起,連忙往西城方向支援而來。
很快,馬道上七千昭義、義武軍在圍攻一千多漢軍。
豁口處先是集結了五千河中軍,而后陸陸續續見到河東軍與河陽軍、義成等鎮兵馬趕來。
斛斯光所率三千多漢軍壓上陣來,豁口兩側的馬道上,河陽軍以投石、弓弩來守住隘口,正面則是由四千河陽軍頂住豁口。
斛斯光指揮一千漢軍以馬弩對敵,親率兩千余漢軍輪番強攻豁口。
雙方的長兵在豁口內碰撞,箭如飛蝗,不斷落入敵軍陣中。
安破胡率軍趕來,當即分兵五千開始走呂公車、云車來強攻城墻,又分兵二千以弓弩招呼豁口兩側馬道上的河陽軍。
一時間,漢軍與唐軍廝殺正酣,戰況焦灼。
硝煙裹著火藥碎屑在城墻豁口處翻涌,雙方長兵碰撞時,但凡有一方被挑翻兵卒,這兵卒絕無被救出的可能。
哪怕是善于戰場救助的漢軍,此刻也無法從人擠人的豁口中搶出傷兵。
戰鋒以長兵碰撞,跳蕩持著斧頭與錘子隨時準備補刀,而后方的駐隊則是以弓弩不斷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