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畋以投石機在臺原上交叉進攻我軍,我軍若是強攻靈臺縣,必然遭受投石進攻。”
“圍觀臺原上投石機,左右數量各自不下百臺,最少需要兩三萬民夫才能驅使。”
“官軍從制勝關疾馳而來,定然沒有準備太多民夫,不然不可能來的這么快,還能在此修筑營壘。”
“這般說來,他們所用民夫盡皆為百里城、靈臺縣所征募之民夫。”
“這臺原我軍上不去,靈臺縣雖然是夯土城墻,但依我軍俘獲的涇原鎮官兵所言,城高二丈,墩厚二丈四尺,即便用火藥炸開,也最少得炸兩次。”
“此外靈臺原上還有數量不明的官軍,想必不會少,他們可以隨時繞道靈臺縣后方支援靈臺縣。”
劉繼隆將局勢說出來后,帳內眾將面面相覷,顯然都被靈臺縣的布置給鎮住了。
“漢王,只要我軍壓上,靈臺縣輕易可取。”
王重榮仍舊保留著他在唐軍中的脾性,試圖用底層兵卒性命來換取勝利。
對此,劉繼隆皺眉看向他,眼神冰冷。
“軍中每一個弟兄都是辛苦招募培養而成的弟兄,如何能輕易一言定論?”
“再有此等言論,奪職!”
“是!”王重榮被嚇出冷汗,只覺得劉繼隆也并非那么好說話。
至少他生氣時的眼神,令王重榮忍不住側目回避。
眼見他應下,劉繼隆收放自如的收回狠厲眼神,接著起身拍了拍手掌上的泥土,略微沉思后,方才開口道:
“傳令,伐樹加厚盾車,蒙上濕牛皮,明日佯攻試試官軍手段。”
“是!!”
眾將領紛紛應下,而后開始命令大軍砍伐樹木。
只是此時漢軍處于隴東梁峁諸州中,人口較為稠密的州縣,靈臺縣附近稍微大些的樹木,早就被百姓砍伐殆盡,許多梁峁甚至露出了黃塵般的泥土。
漢軍為了取得成材的樹木,只能令民夫走出靈臺縣二三十里外砍伐樹木。
好在民夫將樹木尋來,而軍中精通木匠手藝的兵卒,也連夜炮制起了這些木料。
翌日,軍中已然多出了三十輛高八尺,長丈許,蒙上濕牛皮的盾車。
盾車有八輪,輪子在車內,除后方外,余下幾個方向都鋪設的木板,蒙上了濕牛皮。
盾車沉重,故此必須以兩匹挽馬才能艱難拉拽行動。
辰時,劉繼隆率軍著甲出營,一萬兩千馬步兵列陣三重,隨著劉繼隆揮舞令旗,又分出三百余人上前。
他們穿戴甲胄,兵器齊全,更背負火藥包和鎬子。
“一人駕車,其余人躲在盾車內部,掘土填河,速度要快!”
劉繼隆不忘吩咐,而率領這支兵馬的,已然是擢升為馬步兵校尉的王建。
劉繼隆并不清楚他的身份,只是吩咐過后,不忘提醒道:“若是事不可為,暫且退回,保全自身,方能成就功業。”
王建被劉繼隆這番話說的熱血澎湃,毫不猶豫的作揖應下,接著拿起木哨吹響。
“嗶嗶——”
伴隨著王建吹響木哨,三十輛盾車開始前進。
與此同時,南北臺原上的唐軍也迅速反應了起來。
“放投石,聞鼓聲進攻!”
“嗶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