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們如今的力量,確實與南衙和皇帝所掌控的力量相差不多。
若是撕破臉,屆時劉繼隆再次東侵,那他們可真就后悔都來不及了。
“陛下,沙陀軍使李國昌以兵馬不適江南氣候為由,請調返代北。”
“臣以為,可調李國昌部北上,與張神武會師后,聯合崔使相,將河東跋扈兵馬鎮壓,重新掌控北都。”
“為此,可擢授李國昌為大同防御使,節制云、朔、蔚三州。”
“此外,亦可擢授李國昌之子李克用為振武軍節度使,給予其收復振武的決心。”
百官中,王鐸主動開口諫言,李漼聽后也沉吟著點了點頭。
如今劉繼隆攻占關內和京畿,若是其日后東進,那肯定要攻占河東和東畿。
從蒲津關進攻河東道,還需要渡過黃河,但劉繼隆已經攻占了振武,眼下完全可以走定襄出兵,進犯大同。
李國昌父子雖然曾慘敗過劉繼隆手中,但正因如此,他們對叛軍的恨意才會更甚。
若是能扶持李國昌父子駐守大同,防御西邊的叛軍,那朝廷的壓力也會減輕不少。
想到這里,李漼頷首道:“此事便交由王司徒,還請王司徒親自率領沙陀及神武軍將河東跋扈官兵討平。”
“此外,傳旨給高千里,山南東道及湖南等處錢糧需朝廷厘清后,方能給予。”
“臣領旨……”王鐸聞言松了口氣。
自他失利山南西道后,總算得到了皇帝的原諒。
只要此次能將河東跋扈的官兵鎮壓,相信自己也能重新獲得皇帝信任。
“散朝……”
李漼起身,鴻臚寺卿見狀唱禮,百官紛紛作揖長拜,李漼也順勢走下了金臺。
在朝會結束之余,距離洛陽兩千余里外的三川,此刻也是熱鬧非凡。
“放!”
“砰砰砰——”
上百臺投石機列在成都城外,不斷朝著南市投石。
此刻成都城外的南市已然成為漢軍軍營,漢軍在南市南側掘壕三重,以投石機和三弓床弩與三川軍對峙。
壕溝之中已經有了不少三川軍的尸體,而漢軍之中亦有不少人負傷。
高駢以三川最后的四萬老卒來強攻僅有新卒的西川,張武雖然不敵,卻依舊依靠著南市的布局和成都的人口,率領三萬新卒在城外與高駢對峙。
雙方交戰半個多月,漢軍死傷不少,三川軍亦是如此。
“高”字旌旗下,高駢臉色凝重,而張璘從遠處策馬而來,來到其跟前作揖:“高王,沖了三陣,弟兄們還是沖不進去。”
“這不像只操訓了半年的新卒,而且他們披甲兵卒比我們的還多,這樣打下去,恐怕還未攻入成都,便要耗盡蜀州的糧草了。”
張璘話音落下,高駢凝重與之對視,詢問道:
“青城、導江、唐昌等縣百姓都遷走沒有?”
“回稟高王,三縣四萬余百姓盡數遷徙南下,但繳獲的錢糧僅有十余萬,車馬不過四千。”
“足夠了!”高駢頷首,他與張武交鋒幾次后,便知道這廝才能不弱,因此做了兩手準備。
如今擄掠得到了彭州三縣的四萬口百姓,雖說錢糧所獲少了些,但也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