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編練這樣的兵馬,他必須將淮南道牢牢掌控在手中,再趁機奪取江南才行。
只要奪取淮南道和江南,自己完全可以向劉繼隆暫時服軟,隨后挑撥劉繼隆和河東、河北藩鎮的關系,趁他們打的死去活來時,暗自在江南發展。
等到他們快要決出勝負時,自己再出擊偷襲劉繼隆,奪鼎中原!
思緒落下,黃巢只覺得此計可行,故此看向葛從周道:
“待攻破洛陽,葛郎你親率三千天平忠孝軍南下申州,在申、光二州募兵二萬,編入天平忠孝軍內。”
“末將領命!”葛從周不假思索應下,接著又詢問道:
“黃王,末將若是去了申州,萬一漢軍攻來……”
“無礙,吾自有辦法。”黃巢示意其不用擔心,但心底也閃過些許高興。
葛從周這么關心自己安危,說明他對自己還是忠心的。
若是騙不了劉繼隆,屆時撤回申州也不會有什么大事發生。
至于劉繼隆是否會打到申州,他則是并不擔心。
山南東道幾乎被打成了白地,百姓四散逃亡,劉繼隆若是出兵申州,怕是連民夫都湊不齊。
從關中到申州,八九百里路程,還都是陸路,劉繼隆能出動的兵馬也十分有限,定然不是自己麾下兵馬的對手。
不過在此之前,自己還是得好好安排才行。
黃巢看向黃存,詢問道:“快馬派往湖南了嗎?”
黃存聞言,臉上浮現錯愕,畢竟他沒想到自家叔父會當著葛從周和朱溫的面詢問這件事。
要知道后方不穩,這是兵家大忌,若是讓將領知道,不免動搖軍心。
“啞巴了?”黃巢催促他,黃存見狀也只能老實說道:“已經派出三日了。”
“嗯……”黃巢頷首,接著看向朱溫與葛從周,與二人說道:
“高駢此僚,趁我軍攻打洛陽,聯合世家豪強作亂湖南,如今嶺東恐怕已經不保,湖南丟失,也不過只是這幾個月的事情。”
“吾已經派快馬,令尚讓率兵攻入江南西道,趁勢奪取江南東西兩道。”
朱溫與葛從周聽后倒是沒有錯愕,畢竟二人早就猜到了官軍會偷襲后方,只是沒想到后方丟失的那么快。
如今黃巢將此事說出,顯然是信任他們,所以他們連忙作揖:“黃王高明!”
“若是能奪得江南東西兩道,即可編練十萬兵馬。”
“即便劉繼隆如何強勢,也不會是我軍敵手!”
“黃王英明!”
朱溫與葛從周不斷拍著馬屁,黃巢滿意頷首道:“事情是否能成,還得等等才能知曉。”
“若是無法攻入洛陽,即便占據江南,我軍也毫無名義可言。”
“汝二人且下去休息吧,幾日后還需要你們大展威風,才可使吾獲得名義。”
“末將告退……”
朱溫與葛從周起身作揖,接著退出了牙帳。
在二人退出同時,黃存看向黃巢:“叔父,為何將此事告訴他們?”
“不告訴他們,告訴誰?”黃巢反問黃存,隨即撫須道:
“吾觀葛從周、朱溫二人忠心耿耿,日后必然是吾之臂膀,也是汝之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