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瑛還想據理力爭,卻被劉繼隆一句話掐滅了心思:
“他成長如此,真的還會在乎這些家眷?若是在乎,他也不會取消吾的旗號,打自己的旗號了。”
劉繼隆的目光緊盯陳瑛,不等他反駁,便繼續說道:
“他現在有多少女人,又有多少女人為他誕下了子嗣?”
“區區幾十名家眷,就想要換他上百州縣,十萬兵馬……若是你,你會換嗎?”
說實話,劉繼隆還挺佩服黃巢的,至少劉繼隆在遭遇家眷被人拿捏這種事情前,他是無法做出決斷,舍棄家人的。
黃巢應該早就想好了,不然也不會從一開始打著自己旗號,然后突然改旗易幟。
“那至少,他的家眷……”
陳瑛不知道該怎么說,劉繼隆聽后卻笑道:“你家殿下,什么時候成了用家眷威脅他人的梟雄了?”
他既然清楚家眷威脅不了黃巢,自然不會做出這種有損名聲的事情。
更何況在他看來,黃巢所部,不過土雞瓦犬罷了。
當今天下沒什么能阻擋他,唯有這傳承數千年的世家貴族制度阻擋著他。
如果他只是想要天下,他只需要等待今年秋糧征收,便可以揮師東進。
但若是那樣,宋元兩代的士大夫制度與門蔭制度仍舊會延續下去,自己無非是重新走了一遍輪回罷了。
明清平民通過科舉崛起,固然出現了不少貪官污吏,但在制度上是種進步。
哪怕平民官員產生的貪官污吏很多,但其中總是會冒出海瑞、況鐘、周忱、楊繼宗這樣的人物。
哪怕是貪官污吏,但也是吃過苦,下過鄉的貪官污吏,知道百姓的底線在哪。
“殿下,他的家眷,我能帶走嗎……”
陳瑛的話讓劉繼隆思緒回到了現實,但他搖搖頭,拒絕道:
“人你是不能帶走,但他們就住在宣陽坊,待官學開辦后,他們也能正常參學。”
“你若是想去看他們,隨時去看。”
陳瑛聞言拱手,躬身作揖:“謝殿下隆恩……”
“去當差吧,叫你來長安,可不是讓你講人情世故的。”
劉繼隆拿起毛筆與奏表,下達了逐客令。
陳瑛見狀也恭恭敬敬退出了衙門,心里卻被劉繼隆那些話說的思緒萬千。
待他步伐走到門前時,他忍不住回頭看向身后的漢王府,眉宇間寫滿憂愁。
“人會變,那殿下您也會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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