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存也叫囂著與朝廷決戰,但尚讓卻站出來唱反調道:
“陛下,我軍經過裁汰,眼下雖有軍八萬,但披甲不過五萬。”
“唐軍號稱十五萬,但大概也只有七八萬兵馬。”
“如此局面,我軍沒有必要直接與朝廷交戰,只需要嚴防死守即可。”
尚讓的話令黃巢頷首,他根本沒想過主動與官軍交戰。
反正現在他們兵精糧足,完全可以依靠城池消耗唐軍,等待唐軍士氣低落再趁勢反擊就足夠。
“黃揆,你率葛從周、張歸霸、李罕之等四萬兵馬,沿淮駐守。”
“黃鄴,你率畢師鐸、趙璋駐守揚州,絕不可讓朱三有可趁之機。”
“尚相親自前往舒州坐鎮,朕擔心高駢會再次襲擊我軍后方。”
“朕率天平忠義軍駐守廬州,策應各方。”
黃巢軍令下達,眾多將領紛紛作揖:“臣領旨!”
眼見他們士氣高漲,黃巢滿意頷首:“康承訓不過是朕的手下敗將,此次戰事結果,與此前也相差不到哪去,不必擔心。”
在他的號召下,諸將心中有了底氣,隨后在山呼萬歲中離開行宮,各自乘馬出城,趕赴前線而去。
半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等到高駢接到朝廷的旨意時,已經是七月中旬。
“消息傳遞如此之慢,恐怕黃賊早已做足準備。”
岳陽樓上,高駢毫不留情的嘲諷著康承訓與王鐸的安排,同時轉身看向身后。
王重任與兩名將領站在樓內,等待高駢示下。
“黔中群蠻收拾得如何了?”
高駢質問王重任,王重任聞言作揖道:“不少群蠻龜縮山中,亦或者躲在溶洞之中,難以拔除,只能通過包圍的方式,等待他們糧盡投降。”
聞言,高駢皺眉頷首,接著對那兩名將領詢問道:“劉繼隆所用的那些東西,仿制的如何了?”
“回高王。”其中一人上前作揖,眼神虛浮,顯然底氣不足。
“末將以鑄鐘之法鑄造該器,然我軍鐘匠只能鑄出三尺長,一尺二寸寬,重三百斤的重物。”
“即便效仿劉繼隆麾下,將煙火(火藥)填充其中,裝入鐵丸,也最多打出十余步遠,最多用于守城,攻城效果還不如絞車弩,更不如我軍投石機。”
高駢掌握的火藥配比不對,威力遠遠不如漢軍所用火藥。
雖說有鑄鐘的工匠,但他也碰上了劉繼隆在隴右時的問題,那就是鐘匠技藝不行,根本鑄不出可用的火炮。
不清楚火炮模數為何物的他,只能仿制一個形狀,更沒有技藝將火炮放大,也不清楚倍徑差距的威力。
所以即便鑄出類似鐵炮的東西,這東西的威力也遠遠遜色漢軍手中鐵炮威力。
得知這些,高駢臉色不免陰沉下來。
王重任見他不高興,當即上前作揖道:“高王,雖說我軍沒有漢軍那般手段,但我軍也可效仿漢軍手段,以煙火去炸開城墻。”
王重任的話,倒是令高駢收斂了幾分脾氣,但他還是不甘道:“這劉繼隆應該也是以《狀火磯法》制成的煙火,但為何他的煙火能有如此威力,而我軍的卻連鐵甲都打不穿?”
火藥填充鐵丸卻打不穿鐵甲,那就只有攻城這條路可走了。
高駢想要的并非是攻城掠地,而是盡可能殺傷漢軍,以此來重創劉繼隆,為大唐爭取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