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想的挺好,卻難以實現,所以他才無法接受。
沉吟片刻,高駢最終還是吐出了口濁氣,目光復雜看向王重任:“眼下軍器作坊每月能產出多少煙火?”
“五千四百斤。”王重任不假思索的回答,接著又及時說道:
“不過我軍在倉中已經存有四萬二千八百斤煙火,末將也曾試過,三丈厚的夯土城墻,只需要三千斤火藥就能炸開。”
王重任這話令高駢原本漸漸好起來的心情,再一次沉了下去。
三千斤火藥才能炸開夯土城墻,而軍器作坊每個月才能產出五千四百斤火藥,也就是說一個月的產量還不夠炸開兩座城。
這還只是夯土城墻,若是遇上夯土包磚的城墻,那豈不是耗費更多?
高駢可是通過諜子,了解到了劉繼隆在三川的政令和手段。
劉繼隆下令將三川的水渠堰堤盡數修葺,同時在南部、東部州縣進行城墻包磚。
僅憑自己手中的煙火產量,恐怕到死都無法收復三川全境,更別提重創劉繼隆麾下兵馬了。
“終是得在其他地方下功夫……”
高駢不假思索的看向王重任:“我軍水師情況如何?”
王重任作揖回答:“長江大小十二支水賊,盡數投降我軍,眼下我軍有舟船七百余艘,水兵一萬四千余名。”
“好!”高駢重新振作,他相信憑借自己手中的水師,加上夔門急流難以逾越,劉繼隆麾下兵馬,必然不善水戰。
只要自己守住長江和黔中道,劉繼隆便無法逾越長江,攻打江南。
想到這里,高駢又將目光放到了那份圣旨上。
“守江必守淮,趁此機會在淮南站穩腳跟,倒也不錯。”
他獨自呢喃著,不等王重任開口,他便主動說道:“強征六萬民夫,十日后大軍北上,先將大別山以西的五個州縣給收復,再等康承訓和黃賊拼個你死我活。”
王重任不解,直接詢問道:“高王,若是將黃賊解決,那朝廷下一步會不會先對付我們?”
他有這種擔心,并不是杞人憂天,而是如今高駢掌握的土地人口確實太多了。
除了劉繼隆和河朔三鎮,其它藩鎮還未曾有高駢如此能量。
對此,高駢卻看向王重任,搖頭道:“黃賊不過跳梁小丑,眼下最該擔心的,依舊是劉繼隆。”
“這廝休養生息越久,吾便越擔憂。”
“眼下他少說有二十萬兵馬,若非天災耽誤,他絕不可能如此輕易向朝廷低頭,更別提會如此安分了。”
“等朝廷剿滅黃賊,把矛頭對準他時,他的反應絕對要比此前任何一場戰事都大。”
“在此之前,某要節制江淮兵馬,如此才能制衡于他!”
高駢下意識將手搭在腰間,本以為能摸到刀柄,但卻摸了個空。
自張璘、藺茹真將負傷而死后,他已經許久沒有佩刀了。
想起張璘和藺茹真將,高駢便只感覺胸中升起一團火氣。
“此役過后,吾必要為張郎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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