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率先行禮,而他們身后那些軍校們聽后也紛紛作揖行禮。
“大軍入城!”
斛斯光見狀吩咐左右,很快漢軍兵馬便開始進駐比陽,隨后在斛斯光指揮下分道出擊,分別前去受降其余七縣。
與此同時,斛斯光也派出快馬返回長安,通稟收復唐州的消息,以及詢問該如何處置這數千忠武軍兵馬。
唐州位置重要,可以說是荊襄門戶,對于想要奪取荊襄的北方勢力來說,絕不可能輕易放過這個地方。
正因如此,當唐州丟失之后,隔壁蔡州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并快馬北上,將此事通稟給了秦宗權。
“混賬!!”
得知鹿晏弘與韓建背叛自己,將唐州獻給劉繼隆后,剛剛率軍與孫儒匯合,并成功攻下梁縣的秦宗權憤怒掀翻了自己的桌子。
桌上的肉食滾落一地,肥瘦相間的生肉散落,只是它們的顏色不同于平常生肉的紅白相間,而是紅黃兩色。
“節帥,這劉繼隆莫不是要趁此機會與我們交戰?”
孫儒作揖詢問,而秦宗權聞言也不免回過神來。
他雖然連續攻下許州、陳州,將新募的忠武軍擊敗,并攻入了都畿邊緣,但這始終是小打小鬧。
劉繼隆的馬軍可不是吃素的,他雖然號稱五萬大軍,但實際上只有三萬人,其中披甲兵卒不過萬人。
如今丟失唐州,麾下兵馬更是跌落兩萬余人,根本不是劉繼隆對手。
想到這里,他鐵青著臉道:“當務之急,唯有攻入洛陽,逼至尊承認某為忠武軍節度使,敕令劉繼隆不得進入忠武!”
話音落下,他目光看向孫儒身后兩名將領,這兩人十分年輕,前者不過二十多,后者不過十八九。
“劉建鋒、馬殷,汝二人立馬提兵五千,為大軍先鋒,攻占臨汝、伊闕二縣!”
“末將領命!”二人不假思索應下,而孫儒卻道:“我軍后方僅有秦彥、趙德諲、秦誥三人,若是劉繼隆真的要攻入忠武,能守住嗎?”
“守不住也得守!”秦宗權不假思索,冷厲道:“讓他們抓捕野民入城,不管用什么辦法,都要給某守住三州!”
他心里清楚,他必須牢牢把握著忠武三州,而汝州則是可以作為談判的條件來歸還朝廷。
只是劉繼隆兵馬強大,若是他不顧一切攻入三州,那他留守的兵馬恐怕守不住這三州……
“直娘賊!給某取心肝來!!”
秦宗權發泄式的叫嚷,孫儒等人見狀紛紛心照不宣低下頭去。
劉建鋒與馬殷退出牙帳,剛好碰上了兩名兵卒不知從何處抓來一赤條條的女子,瞧年齡不過十四五。
女子身上充斥著抓傷和毆打的傷勢,眼神麻木的被兵卒抹了脖子,開膛破肚后,取出熱騰騰的心肝。
劉建鋒與馬殷見狀,饒是他們也曾被秦宗權逼著吃過人肉,但還是不免感到惡寒。
兩人加快腳步離去,隨后點齊兵馬,率軍開始北上。
五千忠武軍,其中只有兩千老卒,余下三千都是新卒。
他們身上的甲胄,都是剛剛攻下梁縣后,從唐軍身上剝下的甲胄。
五千步卒,僅有不到兩千民夫在為他們駕車,這些民夫被他們害得家破人亡,卻不敢反抗。
挽馬車上只有甲胄,弓箭及長兵都在忠武軍手中,糧食少的可憐。
劉建鋒看著那不足三百車的糧食,忍不住道:“直娘賊,此前沒糧食吃福肉也就罷了,如今有了糧食卻不多調。”
“這點糧食,最多不過三百石,頂多夠吃七天,這是逼著我們去吃福肉!”
劉建鋒的話罵完之后,他左右便有不少列校附和:“朝廷不是給了五萬石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