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嘭嘭嘭——”
十一月初十,隨著蔡州守將趙德諲獻出蔡州,王重任兵不血刃的占據了蔡州,并趁勢率軍北上。
面對后方岌岌可危,秦宗權只能率領大軍,鐵了心的死磕洛陽。
臨汝、伊闕縣相繼陷落,秦宗權最終將戰場推進到了伊闕關。
此時的伊闕關外,披甲不過四分的三萬忠武軍在秦宗權率領下奴役著數萬民夫,以二百架投石機開始猛攻伊闕關。
伊闕關內僅有三千神武軍和兩千河陽軍,負責守關的是張淮鼎、張淮銓兩兄弟,負責監軍的則是楊復光。
二百投石機不斷投來石塊,將伊闕關守軍打得抬不起頭來。
張淮鼎與張淮銓、楊復光三人聚在關內,關外的喊殺聲,三人都有些坐立不安。
“豬狗的秦賊,看樣子是盯緊了阿耶不放!”
張淮鼎破口罵著秦宗權,同時咬牙看向楊復光:“朝廷的援軍何時抵達?!”
若是放在十幾年前,尚在河西馳騁的張淮鼎,自然不會如此慌張。
然而十幾年的承平生活,早就讓他從河西馳騁的健兒,成了大腹便便的色令內荏之徒。
五千兵馬堅守伊闕關,以此抵抗城外近十萬軍民,他并無把握。
對此,楊復光則是佯裝沉穩:“朝廷在洛陽還有五千神策軍,陜虢更有一萬五千兵馬,何必慌張。”
“某會再去催促,這伊闕關高大,城內又有五千兵馬,怎么說也能堅守一個多月。”
他話音落下,不給張淮鼎反駁的機會便起身向外走去,等張淮鼎反應過來,他已經走出了牙帳。
“豬犬的閹狗!”
張淮鼎咬牙暗罵,張淮銓見狀也開口道:“河陽軍只有一千二百人披甲,我們的人倒是披甲了,不過四千多人,恐怕難以堅守一個月。”
“更為關鍵之處在于,這閹狗早就將神武軍的將領換成了他們的人,那群人某看過,都是酒囊飯袋之徒,根本沒有什么調度兵馬的才能。”
“某看北司那群閹狗就是準備讓我們把兵馬都消耗此處,從而加強他們對洛陽的掌控。”
朝廷返回洛陽后,洛陽城內防務主要由三千東畿軍和五千神策軍負責。
原本的局勢隱隱有神策軍壓過東畿軍的勢頭,但左右神武軍南下后,局勢就變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張淮鼎與張淮銓因此受到了不少人的拉攏,他們也想著借助這些人脈來強壯自己。
只可惜屁股還沒坐熱,就被北司和南衙那群人派出了洛陽,趕到了伊闕關。
如今的洛陽,氣氛早已不對,誰都知道皇帝的身體出了問題,因此留在洛陽才能將利益最大化,尤其是擁有兵權的這些人。
只是張淮鼎沒想到,自己一覺醒來,神武軍的將領都被楊復光換了個遍。
如今他再想要調度神武軍,便沒有之前那么容易了。
想到此處,張淮鼎咬牙道:“暫且等著,洛陽若有變化,你我召集軍中張氏子弟及其麾下兵卒,定要去洛陽分杯羹!”
“那這伊闕關呢?”張淮銓錯愕開口,張淮鼎卻兇惡道:
“都這種時候了,管他作甚,反正有這群閹狗在,我們帶走幾百人,他們一樣能守住伊闕。”
見他這么說,張淮銓也不好反駁,而此時離開衙門的楊復光也來到了伊闕關內的一處宅邸。
宅邸內,楊復恭及五名都將端坐其中,見到楊復光到來,眾人紛紛起身朝他作揖。
“不必拘泥禮數,且說說這神武軍被控制如何了?”
楊復光大步走到主位坐下,目光掃視五名都將。
五人感受到他的目光,先后開口解釋起來。
“張淮鼎、張淮銓兩人把軍中要職都交給了跟隨他們的張氏子弟,如今雖然列校及以上將領都被我們的人更換,但還有二十多名張氏子弟在軍中擔任要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