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列校對外叫嚷,頓時便讓聚集時溥帳外的牙兵們好奇圍了過來。
時溥見狀連忙道:“莫要聽此人挑撥!”
“狗屁!”一名列校打斷他,直接拔刀指向他道:“若非此人,某等還什么都不知道!”
“狗鼠的家伙,現在你若說你什么都不知道,某便用刀刨開你胸口看看你這廝是否黑心!”
時溥毫不懷疑這群人敢這么干,畢竟徐泗風氣自幾十年前開始,便是如此。
“諸位皆有功勞,定不會被苛待,故此莫要被此僚蠱惑!”
時溥沒想到這群人被謝瞳三言兩語就給煽動了起來,他在解釋,卻不想謝瞳火上澆油。
“時兵馬使若想自證清白,那豈不簡單”
“某家節帥愿意調撥兩萬石糧食給時兵馬使,兵馬使可帶兵返回徐州質問曾節帥。”
謝瞳的話,頓時激起千層了:“汝若不敢,便是同謀,某等今日便替天行道!”
“沒錯!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替天行道!”
眾人鼓噪的聲音,讓時溥進退兩難。
他自然知道曾元裕的計劃,但他心底確實也有怨言,覺得感化軍實力不弱,沒有必要向劉繼隆委曲求全。
只是現在局面擺在這里,他如果不帶兵回去,肯定會被亂刀砍死。
想到這里,他只能硬著頭皮道:“諸位若是不信,某便帶你們回徐州質問節帥!”
果然,時溥答應做領頭羊后,牙校們頓時便不再鼓噪,而時溥也松了口氣,擦了擦額頭冷汗,冷眼看向謝瞳。
謝瞳臉上雖然掩飾極好,卻還是能看到幾分得意之色。
時溥走向謝瞳,謝瞳臉色微變,但還是強裝鎮定。
“時兵馬使迷途知返,某在此恭賀時兵馬使。”
“少說廢話!”時溥懶得與謝瞳胡謅,直接抓住他領子,拽到面前來。
“曾節帥高風亮節,對我等衣食酒肉均不缺,定不會做出賣我等的事情,身邊必有小人蠱惑。”
“某只是帶兵回去質問曾節帥,而非做出背主之事。”
“某大軍來回耗費,均記在汝等頭上,汝口中糧食不夠,必須要五萬石!”
謝瞳聞言松了口氣,他還真擔心時溥宰了自己,于是笑著點頭:“五萬石,三日后便運抵。”
“滾吧!”時溥推開謝瞳,謝瞳則是整理了自己的袍服,隨后朝時溥作揖后轉身離去。
他挺胸走出營盤,上馬后回頭看了眼營盤,嘴角流露幾分譏笑。
“眼下,頭疼的人該變成曾元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