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泗的風氣,他這個在蕭縣生活了多年的人可是十分清楚。
哪怕銀刀軍被平定,可風氣在那擺在,招募的兵卒肯定不是什么良善之輩。
只要通曉厲害,說不定還能策反時溥。
想到這里,朱溫起身來回渡步,不多時便有了主意。
他連忙走向書桌,提筆開始書寫手書,陳明利害,隨后將書信交給了謝瞳。
“這封信,必須送到時溥手中。”
“是,某親自前往。”謝瞳太熟悉朱溫了,朱溫剛才的表現,顯然是知道了如何應對眼下困局。
他不敢怠慢,連忙走出衙門,親自帶著幾名兵卒向南邊疾馳而去。
趕在黃昏前,謝瞳便遭遇了兗海軍的塘騎,而此時時溥的兵馬已經距離臨沂不過六十里了。
原本時溥是不想接見謝瞳的,但想了想還是將他召入了帳內,并喚來了軍中的牙將、列校們,以免曾元裕事后懷疑自己。
在時溥的授意下,很快軍中牙將列校們便將牙帳站滿,帳外也橫列了數百兵卒,顯然要給兗海軍的信使一個下馬威。
只是謝瞳并未表露懼怕,而是拿著書信走入帳內,雙手呈上:“某家節帥聽聞時兵馬使即將遭難,特來獻計解圍。”
“哈哈哈哈……”
謝瞳的話,很快讓帳內的牙將、列校們笑作一團,時溥也笑得腹部酸痛,忍不住道:“朱賊死到臨頭,還敢叫囂救某”
“兵馬使看過手書再笑也不遲。”謝瞳也不尷尬,依舊氣定神閑的示意他打開書信。
時溥見他如此,心里也不免犯起了嘀咕,隨后接過書信,將書信拆開翻看了起來。
時間過得很慢,但時溥的臉色卻在翻看信中內容時,不斷變幻。
“砰!”
忽的,時溥突然起身,表情不善的將手搭在腰間鄣刀刀柄上:“朱賊莫不是以為如此便能欺某”
“是否欺騙,想必兵馬使心里比誰都清楚。”
謝瞳毫不畏懼,甚至挺起胸膛:“屆時曾節帥與時兵馬使的富貴是保住了,但諸位的富貴就難說了!!”
他故意拔高聲音,讓四周將校們升起好奇之心,四周將校紛紛看向時溥:“時郎君,信中寫了什么”
“沒錯,拿給某等看看!”
“來個識字的,上去讀讀這信中內容!”
不等時溥拒絕,當即便有列校上前拿起了被時溥丟在地上的信紙,大聲讀了出來。
其實朱溫沒有說什么,他只是將劉繼隆對關東藩鎮將校的態度和處置給寫了出來。
“曾節帥與時兵馬使倒是好算盤,屆時我軍覆滅,汝等以軍功入朝,謀得職官身份,而在座諸位牙將則拿個散官打發,至于其他的列校嘛……嘖嘖!”
“狗鼠的家伙,莫要挑撥!”
時溥發怒,正準備沖上前去,聽著不對的列校們紛紛擋在了謝瞳面前。
“直娘賊的時溥,瞧你是個濃眉大眼的家伙,本以為與弟兄們耍的高興,卻不想你耍著弟兄們玩!!”
列校們滿臉怒氣,手紛紛搭在刀柄上,牙將們則是站到角落,生怕自己被波及。
時溥見狀,本想對外叫嚷,卻不想有列校道:“直娘賊,帳外弟兄把這圍起來,曾元裕這廝準備投降朝廷,把某等作價豬犬賣了,趕回家種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