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繼隆東進以來,向來不給諸鎮牙將及牙兵活路,若是我們歸順,即便我們得了富貴,鎮中弟兄又該如何”
“依某所見,立即響應二鎮號召,表文天下,指認劉繼隆為國賊,號召諸鎮討擊。”
“好!”
“本該如此!”
“既是如此,那便連夜發表文!”
李弘規開口,頓時便贏得了眾人響應,這讓王景崇有些掛不住面子。
畢竟他才是真正的成都節度使,李弘規只是副職罷了。
“節帥,某以為不僅要表文,還得派出快馬,令昭義節度使盧匡共同響應。”
“倘若盧匡不響應,我軍理應先討平盧匡,再收義武,奪取義昌!”
宋文通突然站了起來,而他的建言對于當下的王景崇來說,無疑是個不錯的臺階。
“宋兵馬使所說不錯,必須讓昭義也共同響應才是。”
王景崇頷首,同時對李弘規道:“此事便交給李副使了。”
“末將領命!”李弘規作揖應下,但并未起身,任誰都能看出他對王景崇的安排十分不滿。
只是眾人都假裝沒有看到,而宋文通又繼續道:
“我軍對付昭義時,必須派快馬北上,先瞞騙張公素,告訴他我軍即將攻打義武,讓他出兵收復薊縣,南下攻打義昌。”
“只要劉繼隆同時和兗海、盧龍、魏博三鎮開戰,便沒有精力來對付我軍,我軍可從容對付昭義。”
“若昭義愿意響應,那我軍可調兵南下,與魏博合兵衛州,共擊劉繼隆。”
“聽聞劉繼隆自起兵以來,未嘗一敗,而如今他僅有兵馬二萬。”
“若是我三鎮聚兵共擊劉繼隆,并能將其擊退,必然能挫敗官軍士氣,屆時不僅能奪取河陽,也能直接威脅洛陽,讓劉繼隆狼狽西逃。”
宋文通所說,基本上就是曾經河朔三鎮騷亂的普遍手段,威脅京畿來換取朝廷對三鎮繼續縱容。
“哼!”李弘規突然冷哼,繼而開口道:“說的倒是容易,可別忘記劉繼隆不好對付,更別提他占據天下八道,如今動用兵馬最多不過十余萬,難道沒有別的兵馬”
這般說著,他目光掃過眾人:“各州縣武庫之中,還有多少甲胄軍械”
見狀,眾人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而王景崇則是臉色難看。
不多時,便有人算好了成德鎮內積存的甲胄軍械,扎甲二萬,皮甲三萬,軍械五萬。
除此之外,成德四州諸縣之中還有八十萬石糧食。
這還是河北接連三年大旱的情況下,若沒有大旱,成德鎮積存的糧食還將更多。
“眼下該募兵五萬操訓,再向張公素索要五千匹良馬。”
“我成德突騎,若非受到盧龍和代北限制,如今怎會只剩五千之數”
“趁此機會,從盧龍多獲良馬,往后也能憑此精騎去討擊劉繼隆。”
李弘規倒是不忘敲竹杠,畢竟張公素面對的局面并不好。
如果成德鎮不松口,那他即便與魏博聯手,也得先共同出兵攻下滄、德二州,才能連成一線,相互馳援。
“好!”
眾人叫好,王景崇見狀只能黑著臉頷首:“既是如此,便也交給李副使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