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建鋒旁敲側擊的試探王建,王建對此卻搪塞道:“殿下要如何,那是殿下該想的,某等只需要聽從軍令便是。”
“對對對……”劉建鋒陪笑回應,仿佛什么也沒有發生過。
只是他將話題挑起后,旁邊的王郅卻突然說道:“殿下若是收復了河北,肯定就應該稱帝了吧,某看書上都是這么……”
他話音還未落下,便見王建突然勒馬駐足,臉色凝重的呵斥王郅:“不要管軍令以外的事情!”
“是、是……”王郅被嚇了一跳,他還未曾見過王建這般嚴肅的模樣。
王建也知道王郅脾性,故此目光看向劉建鋒,卻見劉建鋒依舊在陪笑。
見他如此,王建目光掃視眾人,直到眾人紛紛低下頭去,他才繼續說道:
“某等只管打仗,若是某繼續在軍中聽到這些事情,那就不要怪某將汝等調往偏僻之處。”
“末將領命!”
如今正是立功的時候,若是真的被調到偏僻之處,錯過了這幾次立功的機會,那影響的可是一輩子。
眾將不敢怠慢,紛紛點頭應下,而王郅也自然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里,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跟在王建身后,看著他與劉建鋒等人商量好了如何進攻莫州的事宜,隨后便在王建解散眾人時,準備跟著離去。
“王郅你留下。”
王建單獨將王郅留下,這讓王郅有些忐忑,而眾將則是加快了腳步。
“行哥……”
王郅有些尷尬的走到王建面前,顯得有些畏畏縮縮。
王建見他如此,當即抬手捶了他肩頭一拳,卻并未用力。
“日后說話注意些,莫要讓人煽動驅使了。”
王建提醒著他,并在他抬頭露出不解的目光時繼續說道:
“你我當初當兵,皆因吃不飽飯,只能干那偷盜的活計。”
“后來僥幸得到漢軍挑選入伍,拼死拼活才坐到了如今的位置。”
“你我所求的富貴,距離我們已經很近,沒有必要節外生枝,更沒有必要貪功冒進。”
“殿下是否稱帝的事情,輪不到我們冒頭,幾位都督和宰相都還沒開口,你我什么地位也配開口談及這件事”
“行哥、某……”王郅想要開口解釋,王建卻抬頭打斷他,繼續說道:
“勸進這件事,一定要有人冒頭,我們才能選擇隨從,必須先有人做了,我們才能跟上。”
“稍后你回去,先派快馬將捷報送往新昌,此外傳令三軍,明日拔營北上莫州,五日內攻破莫州諸縣。”
“是!”王郅點了點頭。
見他如此,王建拍拍他肩膀:“行了,下去吧。”
“行哥,那某走了。”
王郅試探開口,見王建點頭才轉身離開了衙門。
瞧著他背影,王建則是站在原地沉思。
自鄴城之戰劉繼隆全殲六萬河北聯軍后,軍中對勸進稱帝之事的討論便多了起來。
不僅如此,王建也接到了不少試探他態度的書信,對此他都想辦法搪塞了過去。
只是一直搪塞也不是事,王建在隴右接受兵卒掃盲教育的那半年多時間里,從他們學習的手冊中了解到兩個道理。
一個是不做出頭鳥,第二個是不做墻頭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