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招提寺時的情況還歷歷在目,他阿耶雖是皇帝,他雖是太子,可那又如何
最后還不是被一群沒卵的宦官給呼來喝去,宛若傀儡那般。
受宦官操控和受劉繼隆操控,這對于李佾來說沒有區別。
宦官還要方方面面的掣肘自己,而劉繼隆卻做個甩手掌柜,任憑他玩鬧。
縱使李佾也知道,劉繼隆的目的就是讓自己玩物喪志,可他卻根本抵擋不了。
每年三十萬貫的內廷撥給,這對于不需要修建亭臺樓閣的李佾來說,可以讓他玩出許多樣。
大唐已經如此,他只想在傾覆前好好尋樂,況且只有他尋樂,才能讓劉繼隆安心。
這些臣工見到自己這般模樣,想來也不會繼續推著自己,妄圖重振大唐了。
李佾這般想著,隨后眼見目的達到,便擺手不耐煩道:“既是如此,諸卿便退下吧,朕稍后還需要前往圓璧城打馬球,便不久留了。”
“臣等告退……”
群臣見狀心底嘆氣,面上卻依舊恭敬退出殿去。
待到眾人徹底離開貞觀殿,劉瞻與皮日休、韋莊等人便紛紛趕往南衙處理政務,而蕭溝則是刻意走到最后。
與他一樣放慢腳步的,還有此前沉默寡言的豆盧瑑和裴澈。
三人腳步放慢,最后并排一處,心照不宣。
“漢王在外征戰,你們這么做,是給了那群武夫機會。”
蕭溝壓低聲音說著,從他當初得知韋昭度的事情開始,他便已經將目標鎖定在了豆盧瑑和裴澈身上。
當初他們在長安時,便一起給朝廷傳遞消息,哪怕后來他成為宰相,也在負責與長安的情報聯系。
這樣的合作,直到劉繼隆入洛結束,而他本以為事情就此結束,不曾想豆盧瑑和裴澈還在繼續。
面對蕭溝的質問,豆盧瑑與裴澈滿臉詫異:“蕭相這是在說什么”
二人模樣不是偽裝,可蕭溝實在是太熟悉二人了。
他敢肯定,韋昭度的事情就是二人策劃的,只是他不知道二人身后到底有多少人。
“蕭相不妨說的直白些,某實在不清楚蕭相所說之事。”
“某亦是如此……”
二人反問蕭溝,蕭溝卻不敢太過直白,因為他若是把事情直白說出來,那就說明他知道這件事。
知道卻不稟告,這無異于參與到了謀逆之中,屆時蕭溝只能越陷越深,而豆盧瑑和裴澈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哼,言盡于此,汝等自己斟酌吧!”
蕭溝臉色青白,他不敢挑明,只能拂袖而去。
二人見他離去,臉色漸漸從疑惑變得嚴肅,裴澈看向豆盧瑑:“他是否會……”
“不會,蕭溝此人雖有忠義,然心中膽怯,他不敢做,只能看著我們做,但通稟這種事情,他卻不敢。”
“不過他說的也對,關西的那群武夫不好對付,這幾日張瑛查的很緊,最近還是安分些好。”
“嗯!”裴澈頷首應下,緊接著二人腳步加快走出宮去。
只是他們的反應,都被暗處觀察的宦官所察覺,宦官們很快便把此事稟告給了楊公慶。
坐在偏殿內的楊公慶聽后,下意識看向了坐在主位的張瑛。
“張將軍,此事該如何處置,現在就抓人嗎”
楊公慶想的很簡單,趁此機會抓住這些對劉繼隆不利的人,自己肯定能得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