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得到休假的張延暉也返回了郡王府,見到了坐在中堂內養神的張議潮。
“二耶耶!”
見到張議潮,張延暉便直接稱呼為耶耶,靠近后直接將自己剛剛所得所知的事情說了出來。
在他看來,自家耶耶如此人物,指點自己治理一個小小的蔡州,應該沒有什么難度。
不曾想在他開口過后,張議潮卻緩緩睜開眼睛,搖頭道:“此事只有汝自己能幫汝自己。”
儘管此刻的他老態盡顯,可眼神卻依舊銳利。
若是不知他身體之人,恐怕還以為他在韜光養嗨,身子依舊健朗。
事實上,張議潮在去年入夏時,便已經因為天氣過於燥熱而差點出事。
若非劉繼隆昔年救令,讓朝廷每年都有給郡王府調冰的冰塊來降溫,張議潮恐怕都撐不過去年夏季。
如今的他雖然漸漸好轉,但整個人的精神卻大不如前,聽覺也有些退化。
正因如此,張延暉還以為自家二耶耶又聽錯了,立馬大聲重復了一遍,結果張議潮卻道:
“老夫還沒有聾,此事只能由汝親自操辦。”
“額———”張延暉有幾分尷尬,隨后詢問道:“某又該如何操辦”
“嗯、去蔡州前去河陰走一趟,談談你和郡主的婚事。”
張議潮才開口,張延暉便語塞了,他確實沒想過他和劉繼隆長女劉雉的婚事。
不是他看不上劉雉,只是因為劉雉確實太小了,如今不過七歲。
“牧之暫不想嫁女,卻不是你不提的理由,知否”
張議潮開口說著,同時伸出手中的木杖,敲了敲旁邊的箱子。
“箱子里有汝阿耶派人送來的山丹茶葉,將此物作禮送去。”
“啊”張延暉錯,忍不住道:“耶耶,山丹的茶葉也不算是好茶,不如送您馬既中的兩匹良馬如何”
“混廝——”張議潮雖然身體變差了,可腦子卻十分清醒,用木杖輕輕碰了碰張延暉后,這才笑罵道:
“汝可知,山丹的茶樹都是昔年牧之親自帶兵卒擴種的,茶葉好不好不重要,誰種出的才重要。”
“某卻是不知。”張延暉有些尷尬,后知后覺才想起了自家老丈人曾經駐守山丹的事情了。
“什么時候去”
“十日后便出發。”
張議潮開口詢問,張延暉也恭恭敬敬的回答著。
得到答案,張議潮點了點頭,擺擺手示意他離開。
只是等張延暉快要走出中堂的時候,張議潮卻開口道:“當完差,早些回來!”
“誤!”張延暉不假思索的應下,隨后走出了中堂,腳步聲漸遠。
可即便如此,堂內的張議潮卻滿臉笑容。
他所期待的不是張延暉日后的回歸,而是張延暉回歸代表的結果。
若張延暉重回洛陽,那就代表劉繼隆收復南方,天下一統了。
“牧之啊、快些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