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當薄霧漸漸散開,南唐軍隊的將士們頓時倒吸了口涼氣,尤其是前軍的那些將土。
但見數量是他們兩倍,幾乎要將整個戰場都站滿的漢軍分別結出數十個上千人的方陣朝他們橫壓而來。
這些方陣有前有后,但無一例外都清除了他們面前的塹壕。
隨著塹壕被解決,擋在他們前面的只有不過丈許寬的護營河,以及早已成為廢墟的羊馬墻。
漢軍的數十個方陣正在不斷逼近,南唐軍隊的哨聲也不斷作響,其手中弓弩的箭矢更是一輪接著一輪的射出落下。
無數箭雨落下,卻始終無法阻擋漢軍的腳步,哪怕有人倒霉中箭,也會很快被拖到后方。
最終,在南唐將士們的注視下,漢軍隊伍中衝出了扛著壕橋的數百名漢軍士兵,他們數十人為一組,很快便頂著箭雨衝到了護營河面前。
“!!”
隨著壕橋沉重落下,原本還一動不動的南唐戰鋒隊兵,呼吸間便聽到了耳邊的號角聲。
他們開始結陣上前,越過弓弩手來到羊馬墻廢墟前,與漢軍將士隔丈許護營河對峙。
“嘩嘩一—”
刺耳哨聲響起,被壓著打了許久的漢軍開始熟練走上壕橋,結陣沖向他們。
與此同時,那些上不了橋的漢軍將士也紛紛更換為強弓來對南唐將士面突。
南唐軍隊對漢軍的面突手段,早就有了防備,刀牌手紛紛舉起刀牌,為戰鋒隊的陣腳兵掩護面部。
這些刀牌手只覺得手中盾牌越來越沉,到最后幾乎舉不起來,連忙換其他刀牌手上前掩護陣腳兵。
在此期間,壕橋上的漢軍將士也與南唐軍隊的將士交戰到了一處。
“殺!!”
“噗l——”
“咻咻咻”
丈許寬的河水開始因為戰事而變得渾濁,雙方碰撞的重甲步卒也以長槍、步塑不斷交鋒。
他們在交鋒時的怒吼聲,就好似繃斷的牛筋,耳邊只能聽到敵我雙方的戰吼咆哮聲,以及漢軍弓手射出破甲錐的尖嘯聲。
漢軍中不斷有人在交鋒中被擊下壕橋,攪渾河水,左右無法與之交戰的南唐軍隊開始用長槍猛戳落水的漢軍,而對面的漢軍則是以強弓不斷面突。
南唐軍中面部中箭者數不勝數,紛紛跌落護營河水內。
鮮血將攪渾的污水染成紅色,空氣中似乎傳播著鐵銹味,令人由內而外的感到不適。
所有人的神經都緊繃起來,仿佛只有不斷怒吼能發泄他們心中的不安。
兩軍后方先后出現了十余臺呂公車,車上站著各軍將領。
王式與陳靖崇遠眺戰場,看著漢軍遲遲沒有越過護營河,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群叛軍比某想的還要難纏陳靖崇語氣中有些焦慮,王式卻微微頜首,平靜道:“畢竟是高手中最后的一支精銳,如此難纏也該有把握。”
“轟隆隆一—”
遠方傳來了炮聲,使得他們相互對視,
“南邊和東邊開始了—”
在他們交談的同時,城東的李陽春開始指揮大軍強攻王重任節制的兩萬余大軍,而城南的耿明也開始率領七千多水師登陸海港,以火炮不斷進攻南城城墻。
高欽手中不過三千兵馬,手下主要以數萬民夫為主,不斷以投石機和絞車弩反擊。
只是這么多天的交戰,能用作投石的材料已經越來越少,眼下他們甚至開始用磚塊和景觀石來投擲,說是窮圖匕見也不為過。
城南的城墻早已破破爛爛,許多地方都堆砌沙袋來填充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