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他對車夫道:“雇個人去請謝先生往府邸去,另讓細君備好酒菜!”
“是……”
車夫連忙應下,在路上尋了個看上去比較老實的人,承諾過跑路錢后,這才在他趕往謝瞳府邸的同時,駕車返回了朱溫的府邸。
兩刻鐘后,朱溫走下馬車,往自家府邸中走去,不多時便來到了正堂,且見到了身穿深青色鑲金線紋飾的雙八少女。
雖年紀是少女,可卻已經將頭髮挽起,顯然已是婦人。
見到此女,朱溫原本還陰沉狂躁的內心,頓時便冷靜了幾分。
倒是見他沒有走入堂內,少女走出詢問道:“郎君今日往豆侍郎府邸去,卻又匆匆歸來,請謝先生赴宴,可是遭遇了事情”
少女似乎能洞察朱溫內心,看到了他的不安,故此詢問。
朱溫見狀,壓著脾氣對左右叫嚷道:“都旁去,莫要在正堂,待謝先生前來,將其迎來!”
少女見他發怒,不免微微皺眉,朱溫見狀則是緩緩閉上了嘴。
少女即張惠,為少監張蕤之女,與朱溫是同鄉。
朱溫父親尚在時,他還能依仗父親余蔭與當地豪強富戶交談,便是在此期間遠遠見過張惠。
后來父親離世,只能舉家投奔蕭縣劉家,再后來眼見天下大亂,這才帶著自家阿兄參加了起義,投奔了黃巢。
他與黃巢征戰時,也曾幾次路過宋州,不過不曾打探到張惠的消息。
倒是降了劉繼隆,來到這洛陽擔任散官后與之遭遇。
作為少監的張蕤,自然是看不上朱溫的,但朱溫又確實是他所能攀上品秩最高,且相貌與年紀都十分不錯的官員。
因此他出了個難題,讓朱溫準備好三書六禮,且聘禮不得輕薄。
誰曾想他當天同意,朱溫第二天便變賣了宅中寶馬及劉繼隆賞賜他的田畝金銀,帶著所有錢作為聘禮去下聘書。
張蕤本來還想繼續為難為難朱溫,但最后還是張惠開口,他才同意了二人婚事。
如今二人已經成婚三個月,正是新婚燕爾時,因此朱溫才著急去請謝瞳。
他不想剛剛過上的舒心日子因此而破滅,所以在驅散家僕后,他便與張惠走入堂內,謾罵道:“豆老狗不做人子!”
謾罵過后,他將豆盧瑑那些話給說了出來,張惠聽后也眉頭漸漸皺緊。
待到朱溫說罷,張惠則是沉吟道:“妾身覺得,郎君如今最該做的就是派人前往漢王府,手書將此事說個清楚。”
“他們既有把握經過山南東道和長江,定然是拉攏了不少人。”
“若是漢王尚不知道這則消息,郎君興許可以戴罪立功。”
朱溫聞言錯愕看向張惠,雖然他也在想生路,但還真沒想過去找劉繼隆坦白。
“某幾次為難劉牧之,如今自告奮勇去將此事告訴於他,恐怕他日后以此藉口來為難某……”
朱溫雖然知道劉繼隆氣量宏大,但始終沒有把握去檢舉此事,只因為得罪過好幾次劉繼隆。
若非他玩合縱連橫那手,劉繼隆也不會被逼的提前東征北討。
所以在他看來,劉繼隆肯定還是對自己有些埋怨的。
若是自己獻上把柄,豈不是等於把性命交給了劉繼隆隨意處置
“郎君倒是糊涂了。”
張惠見他這般,不免笑道:“郎君雖為難過漢王,使得漢王窘迫,但再為難還能比得上高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