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看到熟悉的邁巴赫停在路邊,心想自己讓林時等了這么久,又得接受他的口水戰了。
但今天,她不想跟他吵架。
李叔很有眼力見地下車開了車門,把輪椅放到了后備箱。
秦昭跟沈硯辭說了再見,鉆進了車里。
林時扣著一頂帽子,臉朝外,大剌剌地躺在座椅上,沒諷刺沒謾罵也沒開口。
車上一時安靜地過分。
李叔透過后視鏡看著秦昭:“昭昭好點了沒?”
秦昭嗯了一聲,李叔又關心了幾句,說道:“剛你一直沒來,小時都擔心壞了,怕你再出什么事。”
衛衣帽子里傳出一道欠欠的男音:“我那是想早點回家。”
別說得跟他多上趕著舔她一樣。
從那件事之后,他都示好多久了,她天天冷著一張臭臉。
還懷疑自己要害她。
李叔笑了笑也沒戳破。
舒緩的音樂在車里流淌,兩個人中間距離隔得不算近,光影透過窗子,在人身上不斷閃過。
秦昭摩挲了一會口袋里的藥膏,把臉也轉向了窗外。
到家后,李叔把輪椅搬了下來,看向秦昭:“要我送你上去嗎昭昭?”
秦昭笑著道:“不用。”
她這個傷真的沒多嚴重,之前的傷都比這要嚴重得多。
林時不耐煩地推過輪椅:“費什么話,上來。”
棒球和衛衣帽子幾乎遮住了他大半張臉,單手握著輪椅把手,拽得跟要找人干架一樣。
秦昭看了他一眼,溫吞道:“你是不是想把我摔下去。”
“……”
“是。”林時呵笑一聲,“你不上來我就直接摔。”
“……”
他真是氣笑了,他好心給她推個輪椅,她懷疑要摔她。
給她的鞋量個尺碼,她又是檢查有沒有釘子又是檢查膠水、藥粉的,跟他是多想害她一樣。
被迫害妄想癥。
想到什么他呵呵了一聲:“沈硯辭推你的時候你怎么沒想著他會摔你啊?”
秦昭沒說話。
“是,他才是你親哥。”林時勁勁地,“用不用我去請你親哥過來推你啊。”
“……”
他把秦昭推到她房門口,語氣不算好:“自己行嗎?”
秦昭嗯了一聲。
他看了她兩眼:“爸媽不在家,有事喊我。”
秦昭又嗯了一聲。
說完他要走,衣擺被一道很輕的力道拉了一下。
“林時。”
“干嗎。”
秦昭扣了兩下口袋里的藥膏盒,抿了下唇,遞給了他:“新的,沒拆過。”
意思是,不存在使詐,也不用嫌棄她用過。
他沒接:“做什么的?”
秦昭抬眼看他,又垂了下來,上面不寫得很清楚嗎,她還是好脾氣地答道:“擦傷口的。”
林時哦了一聲,手矜持地從口袋里掏了出來。
秦昭松了口氣,很輕地說了一聲謝謝。
房門被關上。
林時站在走廊,盯著藥膏,又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嘁了聲,勾了下唇角。
他把藥膏拍了發到三人群里。
陳宇先回了他:“怎么了,這藥不管用?”
林時嘖了聲,敲字:“秦昭給的。”
陳宇:“……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