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樣的反應我都可以理解。”
就像他剛意識到喜歡秦昭的時候,對自己也有很深的懷疑,第一個想法也是逃避。
他只是因為秦昭的關心和縱容,誤以為她對他有同樣的感情。
“我并不要求你會給我什么樣的反饋,這本來就是我自己的問題。如果你感到不適,我可以保持距離,你不要有太多壓力。”
“秦昭,我并不后悔說了那些話,只是,我可能選了一個錯誤的時機。讓你有這么不美好的經歷,我——對不起。”
沈硯辭跟她保持著距離:“你想讓我怎么做,我都聽你的。”
秦昭心里亂成了一團麻線,她抿著唇,先反駁了他的話:“我沒有覺得你惡心。”
“壓力,也不全是因為你。”
更多的,或者基本上都是她自己的問題。
沈硯辭眸光微閃,掀了掀眼皮,等她繼續說。
秦昭卻沒再吐露,她擰著眉好像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她想了一個星期都沒想明白,每當快有行動的時候總忍不住退縮。
她只知道的是,沈硯辭不理她的時候,她不開心。
她在明知道他……對他提任何要求都很過分且殘忍。
她清淺的眸子染了愁緒,霧蒙蒙地看著他,好像希望他能主動幫她解決掉這個難題。
可是把她陷入這個困境的罪魁禍首就是他啊。
這跟割地賠款的時候主動讓對方擬合同有什么區別。
沈硯辭往她的方向走了幾步,最后停在2步的距離。
他頎長的身影把光遮了個徹底,整個籠在秦昭身上,很光明正大的樣子:“你想讓我們怎么相處?”
秦昭捏著書包看了他一眼又移開:“之前那樣就挺好的。”
“之前那樣。”沈硯辭唇齒間品味著這四個字,過了會,他道,“你沒問題的話,我也沒有問題。”
他直勾勾地看著秦昭,嗓音低緩:“那就按你的節奏,慢慢來。”
慢慢來,就是還要來。
秦昭被他眸子里的晦暗燙了一下。
沈硯辭渾然不覺似的,善解人意地問道:“明天要我接你放學嗎?”
接?
這個字用的太微妙了。
父母接小孩,男朋友接女朋友,朋友接朋友……
他不是去上學,沒必要去上學,是接她放學。
跟之前一樣,還是一起上下學。
但他不再藏著掖著,選擇了把心思剖開給她看。
他不縱容她用表面平和的假象粉飾太平。
在明知對方有目的的情況下,還選擇靠近,就是一種縱容。
沈硯辭也不催,很耐心地等著她的答案。
“嗷汪汪——汪汪——”
熟悉的渾厚的犬吠刺破空氣,讓秦昭猛然一驚,沈硯辭下意識護住了她,虛扶著,圈了一個空間,秦昭也跟著往他懷里靠。
沈硯辭垂眸,眸光閃爍。
林時牽著max一邊走一邊吐槽:“max太能跑了,都跑10公里了,也不嫌累。”
他走到最后都分不清是他遛狗,還是狗溜他。
沈硯辭這才懶懶朝他斜了一眼。
林時看到他們的姿勢下意識蹙起了眉:“你們——”
秦昭好像怕狗來著,上次都被嚇哭了。
林時嘖了一聲,控制著max不讓他們往那邊走:“max!坐下!”
max看了看沈硯辭,又吐著舌頭看林時。
“坐下。”
max最后還是給了林時面子,后腿一蹲,坐了下來。
林時滿意地嗯了一聲,對著秦昭說:“max不咬人,你不信問沈硯辭。”
沈硯辭閡了下眼皮:“max是藏獒,有狼的血統。只是看起來牙齒鋒利、穿透力強,攻擊性強,實際上,也確實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