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愣了下,林時又在催。
她跟他交換了位置。
沈硯辭很適合打網前,他身高臂長,更容易攔截。
他站在發球線后,兩腿和肩同寬,膝蓋微屈,肩胛骨向后收緊,胸廓顯得更開闊,脊椎卻保持筆直。
隨著他的動作,肩背的線條在陽光下拓出一道鋒利的剪影。
他們不光位置調換了,經歷也調換了。
他攔截了大部分球,并且一直強硬地闖入她的視線。
屈膝、蹬地、騰空——滯空瞬間的背脊如展開的折刀,球拍從頭頂暴扣而下,砸地的回彈聲震得人耳膜發疼。
他扣球后,偏頭看向秦昭。
秦昭只是短暫地看了他一眼,無害的,沒什么別的情緒,也沒有想跟他擊掌的意思。
況序眼睛一閉,故鄉的孔雀又開屏了。
大概打了二十分鐘。
他的呼吸重了些,喉結隨著他的動作上下滑動,手背隱入小臂的青筋微微隆起。
秦昭:“你累了嗎?”
沈硯辭額前的發微濕,眼睛更顯得黑亮,他屏了下呼吸:“我不累。”
秦昭抿著唇,垂了下眼皮。
他頓了下:“要休息一會嗎?”
秦昭:“好。”
“……”
他們坐在休息椅上,況序吐槽:“沈硯辭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友誼賽?”
林時灌了半瓶水,咽下:“他有強迫癥。”
林時:“再打半個小時,我今天運動量就達標了。”
“……”
越歇越沒有力氣,林時拿起球拍:“走,繼續。”
他們打完球,洗了個澡,換衣服去吃飯。
訂了一家私房菜。
秦昭:“我不去了,我8點的時候還要開例會。”
“又是你學生會哪個?”
“嗯。”
他們最后去了秦昭學校附近的一個商場,訂了一個包廂。
用完餐后,結賬的時候,服務員問誰來買單。
況序本來想指沈硯辭。
秦昭:“我哥哥買單。”
林時:“……”
他們把秦昭送到了學校門口。
林時:“你那例會幾點結束?”
“9點左右。”
“到時候讓李叔接你。”
“不用了,又不遠了。”秦昭沖他們擺了擺手,“我走了,你們路上小心。”
位置空出來了,林時看了眼沈硯辭:“你往那邊坐坐。”
沈硯辭坐到了秦昭的位置,上面似乎還保留著她的洗發水的味道。
林時正打算讓李叔開車的時候,沈硯辭:“你們走吧,我找個地方上自習。”
“……”
況序哀嚎了一聲:“你有沒有搞錯啊!在英國卷,回到國內還卷。你再卷我明天就飛英國你信不信。”
“你還不知道他。”林時吐槽道,“你跟比干什么,做卷心菜啊。”
況序崩潰地撓了下頭,不對啊,沈硯辭啥都沒有,上什么自習?
他手指一頓,透過后視鏡看向毫無察覺的林時。
沈硯辭要是開心了,林時得和他打一架吧……
秦昭踩點到的。
人基本上已經到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