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永道:“我若不無禮,只怕妹妹就要離我而去了,如此,還是無禮一些好。”
黛玉哼了一聲,不滿的道:“你是水寇之首,禮之有無,還不是你定?”
方永反問道:“何以見得我是水寇之首?有人造謠于我,妹妹不信我,反信別人?”
黛玉氣道:“你先欺我,如何說我不信你?你若不是水寇,我問你,何時送我回揚州!”
方永道:“妹妹若想回,今日便走,縱使我萬劫不復又何懼哉!”
黛玉聞言氣的不行,好好的說什么萬劫不復,這番說辭,明顯是不想送她回去。
“既不想送我回去,直言便可,何以復欺我,言什么萬劫不復?此言既不敬我,又自損其身,實乃可惡。”
黛玉說著,氣不過的將秀足伸出被子,踢在方永腰上。
方永回應道:“我之言句句肺腑,從未欺騙過妹妹。并非是我故意留妹妹在此,實在是身不由己,有大事待辦,這才耽擱了妹妹的行程。”
黛玉質問道:“是何大事?以至于時過境遷,猶未了結?恐非正道之務,乃搶掠之事乎?”
方永看著黛玉,有些失落的道:“妹妹何至于如此不信我?”
黛玉聞言怔了一下,見方永失落的模樣,心中有些觸動,語氣軟了下來。
“并非是我不信,只是請直言相告,是何事如此緊要?”
方永嘆氣:“此事難以言說,若妹妹執意欲知,我可攜妹妹親往視之。只是一旦涉入此事,便難復返,妹妹可愿?”
黛玉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一言為定,何日動身?”
方永:“這幾日便可。”
黛玉點點頭,用微不可察的聲音喃喃道:“不可再騙我……”
然而讓黛玉沒想到的是,方永體質非人,聽見了她那細小的聲音。
“妹妹多慮了,我對妹妹的心赤誠可鑒!”
方永極為認真的說著,同時伸手捉起了黛玉的那只小巧秀足,將其放回了被子里。
黛玉秀足被方永觸碰,面色紅極了。
從黛玉房間出來,方永的面色瞬間變得冰冷起來。
方永叫來衛兵,將那日攔下老漢的兩名衛兵大力獎賞,每人二十兩紋銀,并且升任隊長。
同時,方永給老漢單獨調遣了一隊衛兵。
“以后你們就負責看住這里,我父親年紀大了,腿腳不便,不要讓他外出,生活上有什么需要你們代為購買!”
如此過了幾日,一日,方永得到消息,繕國公大軍已到達金陵。
方永遂整頓兵馬,準備啟程。
此番征戰鹽城,方永需要親自出發。
但淮州這邊的事也不能放下,雖然方永已經放棄了淮州城,但淮州城周邊的縣鄉都還在方永手上,需要有人駐守。
這方面無論是馬老黑還是牛金都難當重任,思來想去,最終還是只能是請甘霸出馬。
甘霸本人對此是拒絕的。
他老了,快四十了,已經厭倦了戰爭,不想再征戰了。
但無奈方永再三請求,甘霸也只能答應下來。
方永將五萬參加過攻城的老兵帶走,剩下三萬新兵交給甘霸,一方面用來守家,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甘霸擅長練兵,便將這些新兵交給甘霸訓練。
臨行當天,方永去找黛玉。
“要啟程了,此行艱苦,妹妹需穿戴好御寒衣物。”
黛玉點點頭,穿上了一件雪狐皮制成的袍子,又讓雪雁帶上許多棉衣,足以抵御寒冷。
方永又道:
“妹妹此行不方便以真名示人,可假托為我的家眷,慎勿泄露。”
黛玉再次點了點頭。
她是官宦之女,確實不方便以真名示人,方永的考慮很周到。
一旁的雪雁道:“三爺,我呢,我呢?”
方永:“你用真名就好。”
雪雁……
懷著好奇的心情,黛玉在方永的帶領下往外面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