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好呀,就是這個味!”
周公公大喜。
命人將李書夜請下臺來,摟在懷里,肆意摩挲。
李書夜在揚州當地多少也算是個有些名望的人,常被人尊稱一聲李先生,可再如何他也只是個戲子,面對蘇州總督王子騰親口命令他照顧的周公公,他根本不敢有絲毫反抗,只能默默的忍受屈辱。
“干爹,干爹,大喜啊,大喜啊!”
一個小太監跑了進來。
然后見著此幕,趕忙抽了自己兩個嘴巴,退了回去。
良久,周公公扭了扭身體,春意盎然的走出戲院。
“說罷,剛剛有什么喜事?”
小太監道:“王總督得了陛下的軍資后大勝賊軍,斬殺了近五千顆賊軍的頭顱呢!”
周公公一驚,道:
“呦,這可真是件大事,皇上就盼著這個呢,你早該告訴我的,快備車,我要去看看。”
當即,周公公備車趕往了軍營。
到了軍營,一股子腐爛的臭氣沖著鼻子就過來了。
小太監們紛紛退避三舍。
唯有周公公能忍住不適上前觀看。
“小崽子們,別看這些腦袋聞著臭,可要是送到京城,這些都是你們前程的臺階哩!”
周公公說著,這時,王子騰聞訊趕了過來。
一見面王子騰就放低了姿態。
即便身為一品大員,封疆大吏,又兼有爵位,可王子騰依然不敢輕易得罪周公公。
這可是皇帝的親信,代表著皇權。他可沒有免死金牌,不能像繕國公那樣有恃無恐。
“公公快請進帳,正等著公公來議事呢!”
周公公對王子騰的態度非常滿意,笑著走進營帳。
有時候事情就怕對比。
在周公公眼里,繕國公視他為仇寇,處處針對;而王子騰卻視他為親人,處處為他著想。
就說這戲院,繕國公就從來沒有這樣的眼力見。
當時繕國公打馮泰時,他要聽戲還要自己出錢在軍營中建造戲院。
不就是一個狗屁國公嗎?
曾經打過幾場勝仗而已,拿什么大?
相比之下,王子騰簡直強百倍于繕國公!
進了帳,王子騰自然是要與周公公談論眼下要寫的奏折。
周公公作為監軍,如果沒有他在奏折上蓋章,皇帝如何能相信?
雙方談論著,對于戰斗的各種過程,周公公都表示沒有任何問題。
唯獨到了最后,周公公無意間提了一句。
“這些賊人的頭顱怎么爛的如此之快……”
王子騰聞言笑著說道:
“揚州天氣熱,自然腐爛的快。”
說著,王子騰拿出一個小盒子,送了過去。
“說起來這般熱的天氣,我卻忘了公公的冰敬,實在是不該,還請公公恕罪。”
周公公微微打開小盒子,瞄了一眼。
嘿,就說人家王總督百倍強于繕國公吧!
周公公收下盒子,笑道:
“王總督日夜為破賊之計操勞,咱家豈敢怪罪,這揚州天熱,這些頭顱還需快些運往京城才是!”
“王總督晝夜籌謀破賊之策,辛勞備至,咱家豈敢有怪罪之理。此間酷熱難耐,這些首級還應速運至京師才是!”
王子騰大喜,道:
“公公所言極是!”
很快,近五千顆頭顱被送往京城。
王子騰的奏章則先到一步。
臣王子騰頓首謹啟:
“昔得陛下軍資,臣與麾下將士感念皇恩,士氣為之大振。是日,奮勇沖擊淮陰賊軍之陣,大敗其十萬之眾,斬首近五千余級,戰績斐然。
然軍中卻有狼心狗肺之徒,樊良湖將領張遠,忘卻陛下皇恩,為淮陰賊人以金銀所誘,率其麾下水軍,背主投敵,致使樊良湖失守。臣過于信之,未及察其奸謀,此實臣之過也。
今雖大破賊軍,然因張遠之變,局勢仍趨不利。樊良、洪澤二湖,已落賊手,賊軍憑此二湖之水路,屢出奇兵,偷襲我軍,使我軍損失慘重。
為此,臣斗膽上奏,懇請陛下撥款,以資修建大型戰船五十艘、小船三百艘,以破賊軍之水軍,恢復我軍之優勢。臣不勝惶恐之至,伏望陛下圣裁。
臣王子騰謹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