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永喜道:
“甚好甚好!可是若我岳丈大人以我出身草莽,鄙陋無文為嫌,公將何以對之?”
林如海自信道:
“此事易耳,下官可勸其曰:自古草莽之中,不乏將相之才,我輩讀書人,安能以出身低微而輕視之?”
方永笑道:
“有理有理,可是若我岳丈大人以我無德無行,無恥之尤為嫌,公將何以對之?”
林如海仍舊自信:
“此事易耳,我可勸之曰:昔有周處浪子回頭,由是觀之,人性非固定不移,不可以一時之表現而遽定其人也。倘若淮陰侯日后能德行兼備,此事自當無礙。
方永聽完,喜不自勝,當下起身走了下來。
“林大人之言,猶如珠璣璀璨,誠為世間至誠至貴之論也。若我岳丈大人得聞此番金玉良言,必欣然允諾此事!”
林如海心中為那戶人家嘆息,表面上卻露出笑容。
“既如此,可否請淮陰侯暫息兵戈,待我回去請您岳丈大人出來,以成團圓?”
方永大笑。
“不必麻煩了,林大人可有一女名叫黛玉?如今我與玉兒已成佳緣,只待書信一封,請玉兒過來,我們一家自然團圓矣。”
林如海聞言猛然一怔,看向方永,心中生出一股極度不好的預感。
“你,你說什么!”
方永淡然一笑,上前扶住林如海,怕其一會兒承受不住打擊而暈倒。
“難道岳丈大人還猜不出來嗎?”
方永笑著回答道。
林如海身體一陣恍惚,幸虧方永及時扶住,這才沒有跌倒在地上。
不過即便如此,林如海還是無法相信。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玉兒去歲便送往了京城,時飛和恩侯先后都寫了回信。”
方永解釋道:
“賈先生如今正在我麾下效力,至于赦公之信乃是我請專人偽造。看,這是玉兒親手繡給我的荷包!”
林如海身體一顫,仔細看那荷包樣式,確實和玉兒所繡相似。
“你,你!”
林如海死死的看著方永,他實在難以相信會發生這種事情。
“畜生啊,玉兒她才……”
林如海幾乎破口大罵。
“岳丈大人誤會了,”方永連忙解釋,自己和黛玉并未同房,然后又將津海之事說了給林如海聽。
林如海聽后,心中好受了許多,看方永的目光少了幾分惡意,但仍舊并不待見。
“不行,此事我斷不同意,你強掠民女,藐視律法,豈是良善之人?”
方永道:“岳丈大人此言差矣,我之行徑雖稍有不雅,然心中至誠,且懷孝義,足見我人品端方,他日未必不能成就一段佳緣。”
林如海愣了愣,感覺哪有些不對,又道:“你,你出身草莽,鄙陋無文,玉兒乃詩書禮儀之家,如何能與之相配?”
方永道:“自古草莽之中,不乏將相之才,岳丈大人安得以出身低微而輕視之?”
林如海瞪大了雙眼,這,這都是他的詞啊!
林如海氣憤的罵道:
“你你你,你真是無德無行,無恥之尤!”
方永回道:
“岳丈大人何出此言,豈不聞昔日周處浪子回頭之典故,可見人性非固定不移,我雖現在有些無德無恥,然日后定當德行兼備,岳丈大人不可以一時之表現而遽定其人也!”
林如海被方永氣的不行,盡管事后方永拿出了許多黛玉給他做的刺繡和黛玉為他寫的詩詞來證明黛玉確實過的不錯,可林如海依舊吹胡子瞪眼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