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都將軍此時已然快要追上高志。
高志見狀急命手下親兵放箭。
都將軍見對方放箭,趕忙伏在馬背上,避開要害,雖被射中幾箭,但由于穿著鎧甲,只是小傷,并無大礙。
其很快沖殺過去,幾槍便挑飛對方數名親兵。
胯下馬匹快要堅持不住,都將軍便飛身搶奪對方馬匹,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待高志回頭之時,都將軍之鐵面已距他不足一尺,其上沾染著紅白之物,分明是士卒碎片!
這時都將軍突然摘下面具,高志見其面容,嚇得心頭一滯,手腳冰涼,一時間沒能控制住胯下馬匹,直接被嚇得跌落馬下。
“你,你,是你!”
高志顫抖著說道。
對面面具下的人正是高志曾經的故人,陳正都。
怪不得他之前覺得熟悉。
昔日直隸會戰,大熙三十萬對晉賊七十萬,陳正都親自率軍沖破晉賊軍陣,追殺晉王吳勝百里,最后將其擒于東灣。
按理來說,陳正都有破陣之功,又親擒賊首,不說是這場戰斗的頭功也差不了多少了,可碰巧當時毛成也在東灣,便搶了陳正都的功勞。
說來陳正都也是時運不佳。
早在真定時,陳正都帶人守城,結果王子騰不按約定救援,導致陳正都被百萬晉賊包圍,手下士卒死傷超三分之二!
后來直隸會戰,高志又公報私仇,不按照約定進行掩護,使得陳正都孤軍對抗晉賊大軍,幾萬人的部隊最終只剩三千老卒。
在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價后,陳正都好不容易拿到的功勞還被毛成搶走。
事后,陳正都被王子騰、高志、毛成三人一同栽贓陷害,不僅沒了功勞,反而家族因罪查抄,其本人亦在幾人的追殺下流亡草原,三千老卒死的只剩三百多人,最終被卡赫可汗收留。
如今雙方再見,境遇卻已經完全調轉了過來。
高志在見到陳正都的瞬間便意識到自己完了。
他趕忙跪了下來,求饒道:
“陳將軍,饒命啊,當初是,是王子騰逼我害你,我是被逼無奈啊!”
陳正都冷冷一笑,道:“是嗎!”
說著毫不猶豫一槍刺出,刺中高志大腿,還攪了攪。
“啊啊啊!”
高志疼的冷汗直流,在地上打滾!
又求饒道:
“陳將軍,我真是被逼的,我發誓絕沒有害你之心,若有此心,就讓我抽腸爛肚,掛于屋梁,流干血液而死!”
陳正都依然冷笑,道:“好,那便讓我試試吧!”
言罷一槍劃開高志腹肚,準備直接驗證誓言。
高志絕望的慘叫著,
這時,一騎突然趕來,上前攔住陳正都。
“都將軍,且慢,此人乃是大熙主將,留他一命或許對大汗有用!”
陳正都聞言惡狠狠的看向對方。
這是他多少個日夜恨不得撥筋抽骨的仇人,就因為對方的構陷,讓自己這個有功之臣變成罪人,家族被查抄,妻子不堪受辱而自盡,女兒被送入教坊司,兒子流亡在外至今毫無音訊,他如何能饒對方性命?
那人見狀,毫不畏懼的和陳正都對視。
他是卡赫可汗的親兵,名叫巴贊,血緣上是卡赫可汗親子侄,因此絲毫不怕陳正都。
即便陳正都的目光都仿佛要擇人而噬,巴贊也依舊堅持自己的意見,他厲聲道:
“難道都將軍忘了是誰像一條喪家之犬一樣流亡,又是誰不計身份收留了將軍嗎?”
陳正都聞言,死死的握著手中的銀槍,恨不得捅對方一萬個窟窿,可最終還是無力的放下。
如果再離開草原,那么他就真的無路可去了。
巴贊見狀趕忙給高志處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