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后頸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甚至想要立刻叫破身份動手。
眼前這女子雖然妖嬈艷麗,但那股子風塵氣簡直要從骨子里滲出來——怕死她所在的宗門上到首座下到火工,沒幾個沒嘗過她這口胭脂。
他胃里一陣翻涌,差點維持不住妙思的偽裝。
一雙玉璧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的貨色,他哪里看得起,更遑論與之肌膚之親。
不過自己吃了暗虧半點情報都沒套不出來他又覺得太吃虧,靈機一動
師妹......他突然掏出懷里的命佛晃了晃,咳咳……方才傳訊,還是正事要緊。
他根本不知道命佛對面之人的身份,只能含糊其辭。
妙真正要貼過來的身子突然僵住。
江澈心中一沉,以為自己暴露了。
好在涂著蔻丹的指甲懸在半空,妙真臉上媚笑也淡了幾分:妙悟師兄?
原來那人叫妙悟……
江澈趁機后退半步。
呵~妙真突然冷笑,紅唇撇出個譏誚的弧度,他自己修不得歡喜禪,倒把你也教成木頭了。
話雖這么說,卻真沒再往前湊,反而整了整散亂的紗衣。
江澈暗松一口氣,這才發現后背都濕透了。
……
黑水潭的霧氣愈發濃重,幾乎要凝成實質。
妙真轉身時,輕紗裙擺掃過潮濕的巖石,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師兄隨我來吧,她側過臉,眼角含著三分嗔意,既然是妙悟師兄發話了,再耽擱下去,誤了時辰可不好交代。
江澈佯裝虛弱地咳嗽兩聲,腳步卻故意放慢,與她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
潭邊嶙峋的怪石在霧中若隱若現,像無數蹲伏的野獸。
師妹說的是,他故意嘆氣,只是我這傷勢......不知妙悟和妙情師兄那邊準備得如何了?
妙情師兄?
妙真忽然停住腳步。
江澈心頭一跳,心道自己大意了,面上卻不顯,仍是那副病懨懨的樣子:我說的妙悟師兄,怎么了?
哦,我還以為師兄今日倒是關心起妙情那個賤人來了,她紅唇微勾,眼底卻閃過一絲狐疑,往日不是最嫌她聒噪?
江澈背后沁出冷汗,面上卻露出苦笑:這不是......最近受了傷,隱藏了好幾天,怕耽誤正事么,腦子一下沒反應過來……
噗——妙真突然笑出聲,指尖卷著一縷發絲,也是……師兄怎么會對妙情有意思?不過師兄放心,除了我們這里,妙情現在在斷龍澗那邊守忙著布陣,倒是妙悟師兄……
話一出口,她突然意識到什么似的,眼神驟然銳利起來。
江澈心跳如鼓,卻裝作沒察覺她的異樣,反而順著話頭繼續試探:妙悟師兄怎么了?
妙思師兄!妙真猛地轉身,紗衣在霧氣中劃出一道弧線,你既是妙悟師兄安排過來幫忙的,他難道就沒告訴你他的去處嗎?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江澈注意到她指尖泛起一絲詭異的紅光,頓時暗道不好,自己問的太急了。
潭邊的霧氣突然劇烈翻涌,妙真臉上的媚態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森然殺意:還是說師兄你……是別的什么東西假扮的?
咳咳……師妹多慮了,我還能是誰假扮的……
江澈一邊回應著,一邊知道再裝下去只會更糟,當即運轉靈力,袖中暗扣的符箓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