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漸沉,陳長安(本體)第三次站在姬紅鯉的洞府門前,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
明明早已在分身上
"熟悉
"過無數次(各種意義上),此刻卻像個初次約會的毛頭小子般躊躇不前。
"見鬼了......
"他低聲嘀咕,抬腳剛要跨過洞口,又觸電般縮了回來。
臺階上倒映著他來回踱步的身影。
按理說,兩人連最親密的事都做過了,可這種網戀奔現般的緊張感究竟從何而來?
是因為分身上動了手腳,導致本體容貌與分身相差甚遠?還是因為......
"怕個毛,她可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
"陳長安揉了揉發燙的耳根,第四次鼓起勇氣沖向洞府。
"嘩——
"
一只瑩白如玉的手精準攥住他的手腕。
天旋地轉間,陳長安已被拽入滿室暖香之中。
"紅、紅鯉......
"
映入眼簾的容顏讓他呼吸一滯。
即便見過多次,姬紅鯉本體的容貌仍如初見時般驚艷——遠山眉下是一雙含情目,眼尾綴著顆朱砂小痣,在燭光里像滴將落未落的血珠。
青絲未綰,逶迤垂落在月白色寢衣上,領口微敞處露出的鎖骨如瓷釉般瑩潤。
就在他心中慌亂的時候,微涼的指尖突然貼上他滾燙的掌心,十指相扣的熟悉觸感終于讓陳長安找回呼吸。
卻見那雙桃花眼危險地瞇起,眼尾小痣隨著這個動作輕輕一顫:
"夫君方才在外頭......
"紅唇輕啟,吐息如蘭,
"猶豫什么呢?
"
……
陳長安發誓自已絕不是因為分身食髓知味后,忽發奇想也想要本體來試試。
他只是單純經歷了這么多事情之后,忽然覺得所謂上界有些奇怪,便忍不住想來問問自家好像什么都知道的老婆。
至于這次為什么是本體來……對了,他主要就是想展示一下剛剛獲得的‘靈界’而已。
他種田的心思只堅持了一天不到就煙消云散。想想遷徙凡人的各種麻煩,于是他便準備忽悠蕭塵等人幫他打理這個小小的世界。
不過難得有這么大收獲,找老婆炫耀一下也是必須的。
對,我就是這樣想的。
陳長安心里給自已打氣道。
"這個嘛......
"陳長安輕咳一聲,盡可能掩飾尷尬:
"主要是好久沒來過了……一時近鄉情怯……
"
"近鄉情怯……
"姬紅鯉斜倚在青玉案前,聞言眉梢微挑,剛要開口,陳長安又連忙繼續道:
"當然,這次來主要是有一些疑問,想向紅鯉你請教一下。
"
"哦?
"
她慢條斯理地將垂落的發絲別到耳后,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隨著這聲意味深長的應答,她忽然端正了坐姿。
月白色廣袖拂過案上茶盞,整個人瞬間從慵懶美人變成了端方圣尊。
只是那雙含笑的眸子依舊泄露了幾分戲謔,里面填滿了‘看你表演’的意思。
陳長安被這突如其來的正經噎住,準備好的說辭卡在喉嚨里。
他望著姬紅鯉擺出的這副
"洗耳恭聽
"的架勢,突然覺得石凳有些硌得慌。
他連忙補救道:
"只是這些年遇到過幾次有關上界的事情,怎么感覺上界的情況有些怪異,反而不如下界。
"
見陳長安意外的提起‘上界’,姬紅鯉倒是收起了幾分笑意:
"所以,夫君,是為這個問題來找我的。
"
陳成安連忙點頭:
"對,而且我還拿到一些有意思的東西,準備待會兒給你看看。
"
"原來如此……
"姬紅鯉指尖輕點茶盞,氤氳水汽中眸光微閃,
"你感覺沒錯,上界確實出了問題,但這都要從上次量劫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