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界之中只有凡人。
所以自然沒有移山填海的仙術,沒有御劍飛行的修士。
這場戰爭回歸到了最原始的模樣——鐵與血的較量。
青嵐城的重甲步兵列陣河岸,青銅盾牌在陽光下泛著冷光。赤巖城的弓箭手埋伏在蘆葦叢中,箭簇上涂抹著從毒草中萃取的汁液。
"放箭!
"
箭雨遮天蔽日,卻在即將命中時被突然刮起的狂風吹偏。這不是什么法術,而是靈界濃郁的靈氣在自然流動。
"沖鋒!
"
兩軍碰撞的瞬間,所有人都發現了異常。士兵們的肌肉比記憶中更加強健,刀劍揮舞時帶起的風聲更加凌厲。一個被長矛貫穿腹部的士兵,竟然在三天后就重新站了起來。
"這不正常......
"軍醫看著快速愈合的傷口,喃喃自語。
戰場永遠是最殘酷的學堂。一個名叫厲山的赤巖城士兵在生死關頭突然頓悟。
當他被三個敵人圍攻時,本能地模仿起曾經觀察過的山虎呼吸。
"呼——吸——
"
每一次呼吸,都感覺有熱流在經脈中游走。他的拳頭突然變得沉重有力,一拳就打碎了敵人的盾牌。
"是氣!
"厲山在戰后激動地告訴同伴,
"我們呼吸的空氣里,有力量!
"
這個消息像野火般蔓延。很快,兩軍的士兵都開始在廝殺的間隙,嘗試著調整呼吸的節奏。
有人模仿游魚的吐納,有人學習飛鳥的韻律。
戰爭持續了整整三年。
當最后一場戰役結束時,活下來的士兵們都掌握了一種特殊的呼吸方式。
他們發現,通過特定的吐納節奏,可以引導靈氣強化身體。
青嵐城的殘兵將這種方法稱為
"青息術
",赤巖城的幸存者則命名為
"赤練功
"。
雖然名字不同,但本質都是后世所稱的——內功。
靈河最終還是被一分為二,兩岸筑起了高高的界碑。
但這場戰爭留下的,不僅僅是仇恨的種子。
那些在生死之間領悟的呼吸之法,正在悄然改變著靈界的未來。
河水依舊靜靜流淌,倒映著兩岸新建的武館。
在那里,新一代的年輕人正在學習如何將靈氣化為已用。
沒有人知道,這將會把靈界帶向何方。
……
靈界的天空下,一種全新的力量正在改寫這片土地的規則。
當第一縷晨曦穿透云層,照在滄浪門的演武場上時,三十名弟子已在整齊劃一地演練拳法。
他們的每一拳都帶著破空之聲,拳風激蕩間,竟將三丈外的沙袋擊得搖晃不止。
"喝!
"為首的武者一聲暴喝,雙拳如蛟龍出海,竟將一塊半人高的青石轟得粉碎。碎石飛濺間,圍觀的百姓發出陣陣驚呼。
這樣的場景,在靈界各地正變得越來越常見。
在北境的寒山城,一個瘦弱的少年正跪在雪地中,額頭抵著冰冷的石板。
"求師父收我為徒!
"
他已經在這里跪了三天三夜。
寒山派掌門莫天風站在檐下,雪白的胡須隨風飄動。
他輕輕一嘆,袖袍揮動間,少年已被一股柔勁托起。
"能在這寒雪中堅持三日,這份毅力倒是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