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天魔上人才長長呼了一口氣。
似乎是想起了周墨染現在的樣子,臉上露出解恨的表情:
"后來的事情雖然我沒有刻意去打聽,但是也偶然聽到那個叛徒的未婚妻最終還是和養子成親了,周墨染最后也沒能如愿,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無所有!
"
他冷笑道:
"這就是叛徒的下場——看他那個樣子,那賤人應該是他背叛不久,轉頭就把他賣了,哈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極。
"
……
而陳長安沒有去糾結那個所謂舔狗的下場,而是若有所思。
"再后來呢?
"他緩緩開口,
"既然博弈輸了,為何如今上下兩界仍未融合?上界并未真正吞并下界。
"
這才是他真正想知道的事情,前面的內容雖然與那個老者……也就是周墨染所言雖略有出入,但大致走向也大差不差。
"那當然是因為圣主大人啊。
"
天魔上人長嘆一聲,眼中浮現出復雜的神色。
他端起茶盞,茶湯早已涼透,卻仍抿了一口,似在平復心緒。
"按照賭約,圣主大人輸了,就要離開玄瀛大陸十萬年......
"
陳長安眉頭微皺:
"不是輸家失去一切嗎?
"
"怎么可能!
"天魔上人失笑搖頭,
"到了仙尊這等境界,早已與天地同壽,怎會輕易賭命?就是圣主大人敢賭,那位大人物也不敢啊。
"
陳長安點頭,也是。
輸家失去一切是周墨染的說法,不知為何,比起那個老者,他下意識更愿意相信眼前的天魔上人。
而天魔上人則放下茶盞,指尖輕叩桌面:
"雙方立下的天道誓言,是輸家必須離開此界十萬年,不得歸來。
"
天魔上人的表情忽然變得苦澀:
"圣主大人性子剛烈,若只是堂堂正正輸了,或許也就認了。但對方用那般下作手段,先是算計周墨染,后又引誘圣主道侶背叛......
"
他的聲音漸漸低沉,眼中卻燃起一絲熾熱:
"于是圣主大人——掀桌子了。
"
天魔上人的眼中似有星辰隕落,又似有烈火燃燒。
"他在佯裝離開之際......
"天魔上人一字一頓道,
"自爆法天象地,一頭撞斷了不周山。
"
……
天魔上人嘆道:
"那驚天動地的一撞,不僅撞斷了連通兩界的天柱,更撞碎了上界吞并下界的野望。
"
"隨后圣主大人……給我們三人各留下一物。
"
"他說......
"天魔上人的聲音突然哽住,不得不清了清嗓子,
"如果未來有一天遇到了和他相似之人,就把這三件東西轉交給他。說完之后,圣主大人就這樣......神魂俱滅了
"
再后來......
"天魔上人已經恢復了平靜,
"我們三人回到了上界。
"
"一開始那些人還裝作大度的樣子,說什么既往不咎。后來卻暗中施展各種手段......讓我們......一一隕落。
"
陳長安抬手一揮,兩件物品浮現在桌案之上——一本泛著古老氣息的《時輪命鑒》,以及一支看似普通卻暗藏玄機的筆。
天魔上人目光一凝,隨即點頭:
"正是這兩件。
"
陳長安又將玉簡中的遭遇簡要告知。天魔上人聽完,冷笑一聲:
"果然是那些人的手筆,表面道貌岸然,背地里盡是陰險算計。
"
他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絲銳利:
"不過,既然他們將那句話作為誘餌,那真正的'那句話'……恐怕還在周墨染那個叛徒手里。
"
陳長安指尖輕叩桌面,淡淡道:
"看他那副模樣,怕是不會輕易交出來。
"
天魔上人忽然笑了,笑容里帶著幾分陰冷與戲謔:
"圣主大人,這件事就交給我吧。
"
他緩緩站起身,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若是其他人,我或許還沒什么把握,但區區一只舔狗……
"
他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我有一萬種辦法讓他就范。畢竟……
"
"我也曾是合歡宗的大長老啊……
"
他微微躬身,向陳長安行了一禮,衣袍翻飛間,他仿佛已經看到了周墨染那張臉上,絕望的表情。
報仇這件事,誰會不喜歡呢?
……
(再加一更,把這段劇情寫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