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夢蝶仿佛抓住了希望,淚眼婆娑地連連點頭,喃喃自語:
"好,好……去找他,這次一定要把他帶回來……我不能再失去澈兒了,不能再失去了……
"
江濡山頷首,語氣仿佛施舍般說道:
"放心,只要他這次誠心悔過,跪下認錯,保證日后安分守已,不再與淮兒爭搶,我們也不是不能容他,總會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讓他重歸江家。
"
待江濡山攙扶著情緒激動的李夢蝶離開大殿后,奢華卻冰冷的大殿內,只剩下江淮與季云舒二人。
方才那溫和關切的面具瞬間從江淮臉上褪去。
他緩步走近季云舒,步伐從容,帶著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戲謔。他伸出手,指尖幾乎要觸碰到季云舒蒼白的面頰,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卻帶著冰冷的寒意:
"怎么?得知他沒死,所以連碰都不讓我碰了?嗯?
"
季云舒猛地側身,如同躲避毒蛇般避開了他的觸碰,眼神冰冷而戒備:
"江淮,你別太過分。
"
"過分?
"江淮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在大殿中回蕩,顯得格外陰冷,
"季云舒,在我面前,你還需要裝出這副深情不悔的模樣嗎?當年在萬魂谷,可是你親手遞上了那杯散功茶,看著他喝下……那時候,你的猶豫在哪里?你的深情又在哪里?現在他僥幸未死,你倒想起要立牌坊了?
"
"我沒有!我從未想過他真的會死!
"季云舒像是被毒針刺中,猛地抬頭,眼中充滿了痛苦與掙扎,聲音因激動而尖銳,
"那一切都是你!是你騙了我!你說那只是……
"
"只是什么?
"江淮打斷她,嘴角勾起一抹殘忍而愉悅的弧度,
"只是讓他暫時失去競爭力,好讓我能得到那次秘境傳承?季云舒,別忘了,點頭同意的是你,端茶送水的是你。我們……可是共犯啊。
"
他逼近一步,強大的圣境威壓若有若無地籠罩向季云舒,
"告訴我,他現在修為如何?可憐到什么地步了?怕是連長生境都還未恢復吧?比起他鼎盛時期,怕是連螻蟻都不如了?
"
季云舒咬緊下唇,臉色慘白,沉默著,默認了他的猜測。
江淮滿意地笑了,那笑容英俊卻令人膽寒:
"你看,如今我已是圣尊,執掌江家,萬眾矚目。而他呢?茍活于下界,修為盡廢。今時早已不同往日。就算他回來了,又能如何?只會被我輕易捏在掌心,翻不出半點浪花。你指望他還能報復我?還是指望……他能帶你走?
"
季云舒猛地抬頭,眼中燃起一絲近乎絕望的火焰,聲音卻異常堅定:
"這一次,我會保護好他的!絕不會再讓你傷害他!
"
"哈哈哈!
"江淮像是聽到了世間最可笑的笑話,放聲大笑,笑聲中充滿了嘲諷與不屑,
"就憑你?一個道心破碎、修為停滯的廢物?一個連自已都保護不了的可憐蟲?季云舒,別再自欺欺人了!
"
他大笑著一甩衣袖,轉身離去,不再多看季云舒一眼。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