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一次,周遲這一劍,直接斬碎那道玄光,劍勢更是如同燎原火,越發猛烈,趙師叔瞳孔在一瞬間放大不已。
“你……不是玉府境?!”
他失聲開口,除去驚駭于眼前人的境界之外,讓他更為驚駭的,則是他那在短暫時間里展現出來的城府心機。
先是示弱,而后暴起殺人,之后隱藏境界,借勢殺人。
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對方的具體境界,因此連本命法器都還沒有祭出,要是早知道對方的真實境界,他斷不會如此輕慢。
一柄鐵劍,先是刺碎趙師叔身上的那件青袍,而后直接洞穿他的心臟。
周遲握住劍柄,看著眼前的趙師叔雙眼,后者一臉不可置信,張了張嘴,“你是天……”
但這句話沒能說完,因為周遲的劍很快便從他的身上抽了出來,斬向了他的頭顱。
一顆腦袋,直接滾落下來。
“說這么多話做什么?我一般殺人的時候,話就不多。”
轟然一聲。
趙師叔的無頭尸體,就這么重重倒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周遲彎腰撿起趙師叔手中的玉佩,在他身上摸索片刻,拿起一個不大不小的羅盤。
看著那羅盤,周遲沉默了片刻。
之后這才看向那個此刻呆若木雞的陳郁。
后者真被嚇傻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自家師叔和一眾師兄弟,就這么死在了一個布衣少年手上?
“你如果不是真被嚇傻了,就要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活下來。”
周遲提著劍,走向眼前的陳郁,早在看到那塊玉佩的時候,他便構思好了之后的一切,先殺誰,再殺誰,最后留下誰,全在他的計劃之內。
至于為何選擇陳郁,其實很簡單,之前趙師叔考校諸弟子,此人表現,周遲都看在眼里。
明明第一時間便有答案,卻藏著不說,而要等眾弟子都答錯之后,這才開口。
有這樣心思之人,注定知道審時度勢。
陳郁回過神來,倒是真的很識時務,“我們來自中州玉京山,那位是外門教習師叔,叫趙湖。”
周遲沒說話,只是搖了搖手中的玉佩。
這塊玉佩周遲記得很清楚,是祁山宗主的印信,若不是,他斷然不可能一眼便認出。
陳郁看著周遲,欲言又止。
周遲不說話,只是提著劍朝著陳郁走去。
“別過來,我說……我說,山中宗主夫人生平最愛珍稀靈鳥,為此在山中建有一座萬鳥園,下月便是她六百歲壽誕,各峰峰主都派人下山找尋珍稀靈鳥,為宗主夫人賀壽。紫湖峰得知東洲有一只玄鳳鳥……”
陳郁一五一十開口,不敢有半點隱瞞。
“既然只是要鳥,為何要滅祁山?”
周遲記得,祁山宗主的小女兒,是在數年前生辰之時,祁山宗主曾為她帶回一只玄鳳鳥,作為禮物。此鳥生得好看,勝在珍稀,但除此之外,其實別無他用。
“這……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個外門弟子,這趟出門,只是為了長長見識的……”
陳郁臉色難看,他自己也納悶,為何宗門要為了一只鳥大開殺戒,本來只要拿出玉京山的名頭,祁山再舍不得,也得乖乖奉上才是,根本用不著殺人的,更何況是滅宗。
“現在除去你們之外,其余玉京山的修士,都在何處,什么境界?”
“紫湖峰的內門弟子和幾位師叔,早已返回中州了,只有我們這幾人,跟著趙師叔游歷……”
“把玉京山所有去過祁山的修士名字和特征都告訴我。”
陳郁老老實實把知道的都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