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人的青衣到處是缺口,衣下的身軀,已經出現了不知道多少道傷口。
鮮血順著他的傷口一直流淌,染透他的青衣。
到了此刻,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小看了眼前的少年,但那又如何?
“想要玉石俱焚,那就來試試,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青衣男人獰笑著開口,癲狂至極的他青衣飄動,體內的氣機在此刻完全傾瀉而出,硬生生迎上那一劍,在漫天的劍氣里,他一身氣機反倒是好似風助火勢,越發洶涌。
兩道氣息,在這里相撞在一起。
轟!
恐怖的氣浪在這里發出音爆聲,如同悶雷,連綿不斷。
這是劍氣和氣機的廝殺,這也是周遲和青衣男人之間的較量,再說大一些,這或許便是東洲和中洲的較量。
周遲身上也出現了許多傷口,他的玉府和靈臺,更是出現了一道裂痕。
他們雖然是同境,但正如青衣男人所說,中洲和東洲的修行之法,差得太多,他的劍氣,不如對方的氣機純粹。
若不是他之前的那么多布置,他不可能將眼前的青衣男人逼到此等境地,但只是這樣的境地嗎?
周遲的雙眸十分冰冷。
眼前人,該死在他劍下。
但下一刻,周遲的劍便再碎了。
他的劍碎過一次,但那一柄,并不重要,可這一柄,卻切切實實是他的本命飛劍,在玉府里溫養數年,和他早就心意相通。
此刻本命飛劍已碎,對于劍修來說,便相當于死了一半。
但他還有一半。
他握住那只剩下一半的飛劍,往前踏出一步,在受到那無數氣機的侵擾的同時,狠狠將手中劍插入青衣男人的心口。
與此同時,青衣男人一掌落到了周遲的心口。
轟隆隆——
大殿的柱子碎了,一座大殿,轟然倒塌!
煙塵四起。
這座破敗野廟,成了一片廢墟!
……
……
“張道友!”
廢墟前,徐野大聲呼喊,滿臉焦急。
就在此時,一道青光從廢墟里拔地而起,是一枚玉蟬,飄落到徐野身邊,凝聚成一道虛影。
正是之前和周遲交手的青衣男人,張選。
“張道友,沒事吧?”
徐野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對方,心中卻是泛起驚濤駭浪,張選這個樣子,顯然險些就被玄照一劍斬了,此刻這道虛影,便是失了肉身的神魂了。這肯定是最后憑著心頭物才僥幸躲過一劫。
張選漠然看了一眼徐野后,才淡然道:“那畜生的修為一塌糊涂,若不借助外物,早被我打殺了。”
“啊……那是自然,小小玄照,哪里是張道友的敵手?”
徐野開口附和,心中卻暗罵,這他娘的肉身都沒了,還能如此臉不紅心不跳的說些屁話?!
“此間事了,我有些感悟,要回玉京山潛修了。”
張選看了一眼徐野,“今日之事,你如何看?”
徐野一臉真誠,“張道友道法通天,輕而易舉便殺了祁山余孽玄照,只是之后頓悟,想在修行上另辟蹊徑,至于具體如何修行,哪里是我能看透的?”
張選感慨道:“可惜李師弟冒失,非要獨自一人先來,中了那畜生埋伏,我也救援不及。”
徐野也一臉惋惜,“真是可惜了。”
“對了,張道友,那玄照?”
徐野看了一眼廢墟那邊,他用神識探查過了,確實再無生機。
“自然是尸骨無存了。”
張選淡然不已,“小小東洲劍修,不值一提。”
“啊哈哈……是極,是極。”
……
……
兩人,準確來說,是一人一魂就此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