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松臺,他罵得應麟道心不穩,在內門考核,他一劍傷了薛運,逼著下山,他殺了郭新,回山之后,他讓蒼葉峰的三境奪魁成為了笑話,讓蒼葉峰成為了諸峰墊底。
“不知道……掌律對蒼葉峰在內門大會上的表現,是什么看法?”
至于現在,面對你西顥,周遲還是沒有忍!
“你還真是不怕死?”
西顥再次開口,“你以為你展現出來了些天賦,讓山里有些人看重,我就不敢殺了你這殘害同門的孽障?!”
一道氣息,隨著這話,落到了周遲身上。
那道氣息極為霸道,落到周遲身上之后,便直接進入了他的經脈之中,游走不停,似乎要往玉府而去。
西顥是想要在這里毀去周遲的玉府嗎?
周遲猛然睜開雙眼,一道劍意從雙眸里一閃而過,體內四座竅穴的劍氣迅速響應,朝著那道氣息撞了過去。
只是瞬間,他的經脈,便成了雙方的交戰戰場。
他的身形在此刻搖晃起來,只一瞬,嘴角便溢出了一道鮮血,但那道氣息在周遲的劍氣攻勢之下,迅速便被瓦解。
西顥似乎有些意外,但依舊說道:“攔得下一次,你能攔得下第二次?”
兩人差距太大,即便西顥只是隨意出手,也不是周遲每次都能夠抵擋得住的。
周遲卻只是盯著西顥的背影,他并不害怕,因為他知道,西顥并不敢殺他。
換句話說,是在他沒有讓西顥拿住把柄之前,他絕不敢殺了自己。
一座重云山,如今有資格決定自己生死的人,只有重云宗主,而很顯然,重云宗主沒有這個心思。
“你若是想著我不敢殺你,那就是太幼稚了,你是天才,但我殺了你,難道山里會為了一個死了的天才,難為我這個活著的掌律?”
西顥好像能看透周遲的心思,他的言語里充滿著譏諷之意。
“也只有你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才會覺著自己有些天賦,便能肆意而為,覺得自己有一張護身符在身上,便無法無天。我今天就把你這護身符撕碎,你又能如何?”
西顥忽然緩慢的轉過身來。
周遲終于得以看到眼前這位重云山掌律的容貌。
他生著一雙深邃的丹鳳眼,如同淬過寒潭的墨玉,眼尾微微上挑,凝著化不開的寒意。
他那無情的薄唇開合,滿是漠然,“如果你不說出我想聽到的東西,那接下來將是你此生能說出的最后一句話。”
臉色蒼白的周遲聽著這話,忽然笑了起來,他的酒窩一笑便自然出現,這要是換個女子來看,或許會覺得極為可愛,但西顥看著,卻不會這么覺得。
“掌律,真是好威風啊。”
等周遲說完這句話,他便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西顥不加掩飾的殺意。
……
……
“他去了蒼葉峰。”
白池看著已經冷了,結了厚厚一層紅油的火鍋,有些擔憂地說道:“西師兄應該不會太為難他吧?”
重云宗主坐在崖邊看著流云,有些隨意地說道:“西顥做了這么多事情,最后卻被這么一個他眼中的‘小人物’給壞了謀劃,然后那個小家伙壞了他的事還不夠,甚至還真在他身上咬下一塊肉來,他能不生氣嗎?”
“那小家伙,在西顥面前,肯定是要吃些苦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