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寅閉了閉眼,心如死灰。
之后進入家中,走過雨廊,知道老爹靠不住的孟寅拉著周遲一起前往老爺子的書房那邊。
孟章站在原地,輕輕嘆氣,身側孟母咬牙輕聲道:“夫君,要是爹一定要打寅兒,我就去跪在爹面前,求爹……少打幾下。”
孟章無奈道:“這事兒,你求也不行,非得老爺子把事情想通,要不然過不去,老爺子有口氣,咱們這些做兒子兒媳的,不讓他發出來,也是不孝啊。”
孟母滿臉擔憂,說不出話來。
書房那邊,越是靠近這邊,孟寅越是心里發虛,等看到大門的時候,干脆就不往前走了,而是躲在周遲身后,大聲喊道:“爺爺,孫兒回來了。”
書房里沉默片刻,才傳出一道蒼老而威嚴的聲音,“進來。”
孟寅聽著這兩字,哪里敢往前走去,進書房,跟自家老爺子兩兩相對,不就是擺明了“求死”嗎?
周遲有些無奈,不過既然都答應了這家伙,也就是送佛送到西了,他開口道:“我去幫你說說。”
孟寅抬眼,眼眸里滿是擔心,“能行嗎?”
周遲瞇眼道:“不行就拿著劍逼你爺爺不動手。”
孟寅雖說知曉這是周遲的玩笑話,但還是搖頭道:“別嚇到老爺子。”
周遲點點頭,“放心吧,我這張嘴,還是很會說的。”
孟寅感激道:“你真是我的好哥哥。”
周遲不接話,只是來到書房前,推門走了進去。
孟寅站在雨廊下,不斷祈禱。
……
……
書房里,端坐在書桌前的孟長山,正等著孟寅走進來,可等聽到腳步聲之后抬眼看去,卻看到了另外一個青衫少年,孟長山神情自若,看著眼前這個青衫少年,不說話。
周遲拱手,“晚輩周遲,見過老先生。”
身居高位,又是一代文壇領袖的孟長山看著眼前這個少年,沉默片刻才說道:“他膽子小到這般,不敢來見老夫,便想讓你來說服老夫?”
周遲說道:“孟寅倒不是怕挨一頓打,若是一頓打能讓老先生消氣,只怕他早就進來了。”
孟長山本來還有些輕視眼前的周遲,但聽著這話,這位大湯朝的清流領袖挑了挑眉,有些意外,“本覺著你們這些孩子哪里有這么深的心思,看起來倒是老夫小看你了。”
“孟寅是老先生的孫子,自家孫子什么性子,想來老先生清楚的很。”
周遲直白問道:“老先生到底是為什么這般大的怒意,只是因為孟寅沒好好讀書?”
孟長山平靜道:“你可以猜一猜。”
“看起來老先生是對孟寅踏入修行一事,耿耿于懷。”
周遲盯著眼前老人的雙眼。
孟長山沉默不語。
“來的時候一路上聽了些只言片語,知曉老先生是在朝中為官,對修士有些不滿,想來便是出于此等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