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云海司的司主即便會變,也不會是他。
下一位司主,只會是大湯皇帝的另外一個親信。
……
……
何仲離開了周遲的廂房,自然是沒人看到的,不過他很快便走進了另外一間廂房,也當然沒人看到。
這廂房里,有李昭。
朝廷是東洲大比的主持者,李昭是當朝太子,也是本次東洲大比的主持者,當然要跟著前往甘露府。
廂房里,除去李昭之外,只有齊歷。
何仲行過了禮,才聽到李昭開口問道:“見過了?”
何仲點點頭。
“怎么樣?”
李昭看著窗外遠處的云海,隨口問道。
何仲猶豫片刻,還是開口,“臣發了血誓,不過殿下若是真想要……”
發了血誓,說出來知道的事情,便大概會死,但如果李昭真想要知道,何仲倒也愿意去死。
這便是他的態度。
李昭擺手道:“本宮問的不是他問了些什么,而是你覺得他這個人怎么樣。”
李昭笑道:“你們之間的事情,本宮之前便說過不會問,那就不會食言,你把心放在肚子里,也不要告訴旁人。”
何仲松了口氣,心中算是有塊石頭落地,想了想之后,這才說道:“是個不同于尋常的少年的家伙,臣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臣覺得……他有些殿下的影子。”
本來何仲還在猶豫,但看到李昭點頭示意之后,這才不再猶豫,開口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李昭問道:“哪方面?”
“他想得很多,臣有些猜不到他的用意,這才讓臣覺得有些奇怪,似乎劍修,好像不該如此。”
在世間,劍修的名聲從來都是直來直去的性子,有飛劍說話,甚至會顯得有些驕傲,尤其是年紀還不大的劍修,很多人看著,就像是一柄劍。
但周遲給他的感覺,有些不同,他有些說不出來,如果真要說,大概就是一柄早早將自己收入鞘中的劍。
斂去了自己的鋒芒。
但少年人,真能如此嗎?
李昭笑了笑,“他確實想得有些多,不過很多時候,比本宮要自在太多了。”
他想起了內門大會的事情,那樁事如果發生在自己身上,能解決的辦法有很多,更好的辦法自然也有,但他最不可能去選的,就是像周遲那樣做。
這些人覺得周遲不太像是一個少年,但李昭卻覺得,他實在是太少年了。
他只是比別的人想得多一些,但做的還是少年的事情。
“行了,就這樣吧,今日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即便后面有人查出來你見過本宮,實在扛不住,把事情往本宮身上推就行,絕不要牽扯到他身上。”
李昭再次囑咐了一聲,然后揉了揉額頭,揮了揮手。
何仲準備離開,但退到一半,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殿下,為何要這么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