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修士仔細數了數,然后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因為早在之前,已經有兩道流光墜落,加上這八道流光,就是足足十道。
這說明什么,不言而喻。
“不可能的!”
那個修士臉色難看地看著自己身側的同門,輕聲道:“怎么會這樣呢?”
他一臉的不敢置信,喃喃自語,“一定是我看錯了。”
在他身邊的同門看著自己這個同門,眼眸里閃過一絲同情,流光歸山,意味著什么,大家都清楚,無非是有修士死在山外了,而且還是重點修士,若不是重點修士,是不會有一滴精血煉制長命燈,擺放在山中大殿里的,也就更不會有流光歸山的說法了。
“一定是旁人的,這里面怎么可能會有韓師兄?他可是初榜第二,是真正的天才!”
那個修士不斷靠近那座大殿,只是很快便從看守大殿的同門那邊得到確切的答案,聽著這答案,他踉蹌地往后退出幾步,然后沒有任何猶豫,一路小跑,離開那邊,最后來到一座山峰里,在一方寒潭前,他驟然跪下,滿臉淚水,“師尊,出大事了!”
寒潭后有一座山洞,聽著修士開口,寒潭蕩起一片漣漪,山洞里這才傳出來一道聲音,“什么事情?”
那修士淚流滿面,咬了咬牙,這才說道:“韓師兄,死了!”
“哪個韓師兄?”
山洞里的聲音響起片刻,然后忽然安靜,而后潭水忽然漣漪四起,宛如有人丟了一塊石頭進去,“你是說韓辭?!”
在這句話說出來之后,寒潭里的游魚,瞬間往潭底游去。
一道高大的身影從山洞里走了出來,是個高大的中年女子,她容貌平平無奇,一身氣勢卻極為渾厚,有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蘇延,你是說辭兒遭受了不測?!”
中年女子不是旁人,正是韓辭的師尊應天紅,實打實的一位歸真修士,她不僅是韓辭的師尊,還是寶祠宗宗主最寵愛的小師妹,要不然當初韓辭拜入寶祠宗,依著他的資質,搶著要收他為徒的人不知道有多少,為何最后他會拜入她門下,還不是因為有這層身份的緣故。
應天紅看著自己的這另外一個徒弟,眼里滿是寒意。
蘇延哽咽道:“徒兒如何敢欺瞞師尊,那……韓師兄的流光已經歸山!”
應天紅一怔,雖說還是不敢相信,但她也知曉,蘇延定然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說謊來欺瞞她,因為沒有半點意義。
她不說話,只是直接化作一道流光掠走,想來便是去尋自家師兄,也就是那位寶祠宗宗主了
至于蘇延,在自己這位師尊離開之后,他臉上的淚痕還在,但眼眸里哪里還有什么悲傷之意,有的,只有些快意。
同樣都是應天紅的弟子,他跟韓辭相比,待遇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他韓辭仗著自己的天賦出眾,受盡師尊和師長們的寵愛,從來不曾將他放在眼里,更是不曾將他當作自己的師弟,如今怎么樣,死了不是?
沒了韓辭,沒了那些天才的弟子,對于寶祠宗來說,是一件禍事,但對于他們這些普通的弟子來說,那就是好事。
天才們死了,師長們就不得不將目光落到他們身上,平日里他們得不到的東西,現在也能得到了。
那些以前屬于那些天才弟子們的璀璨,如今也能分給他們一些,這怎么不是一件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