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朝臣在,那么老爺子身為內閣次輔必然出席,他這身份特殊,倒是不好也去。
不過考慮這邊,卻又不得不考慮重云山這邊,身為重云山弟子,皇帝陛下設宴邀請,重云山自然也該重視,畢竟大湯皇帝名義上還是大湯共主。
至于別的,他倒是不在意,宮里的東西,反正一貫是不好吃的。
“你不想去?”
周遲看了孟寅一眼,隨口一問。
孟寅揉了揉腦袋,嘆道:“是有些麻煩的。”
周遲想了想他的身份,心想的確如此。
“你想去?”
如果邀請,自然是不得不去,但想不想卻是個人的想法。
周遲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看著孟寅問道:“你說咱們那位皇帝陛下,會不會出席?”
早先玄機上人進入帝京之時,便有無數人在看著,他們既看玄機上人,又看皇帝陛下,但身為帝京里的達官貴人,對于玄機上人其實沒有那么在意,反倒是更在意皇帝陛下。
可那日皇帝陛下沒有離開西苑,如今這場宮宴,既然是宴請玄機上人,就該出席了吧?
而且,這樣的事情,在西苑肯定是不合適的。
所以這一切,都有理由可以期待大湯皇帝離開西苑,再次出現在西苑之外的地方,這好似只是一次普通的移駕,但對于那些人來說,皇帝陛下只要離開西苑,就一定會昭示著什么。
周遲對于這些事情沒有那么關注,他唯一想的事情,是能見一見那位大湯皇帝,無論是在西苑,還是在別的地方。
“有可能,不過你問這個做什么?”
周遲瞥了孟寅一眼,“隨便問問,有些好奇,畢竟聽說他從來都不離開西苑。”
孟寅狐疑道:“這不太像你,你這家伙,平時不就只是想著該怎么修行嗎?”
周遲笑了笑,正要說話,便忽然看到秋雨里,出現了兩道身影。
一大一小。
看起來是一對父女。
男人牽著自己閨女的手,將傘大半都用來給閨女遮擋雨水,至于自己被雨水淋濕,他倒是不在意,不過牽著閨女在街道上已經走了數日,幾乎將一座帝京城走遍,男人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閨女你在找人說一聲就是,爹派人出去尋就是了,就這么找,要找到猴年馬月去?”
穿著一身粉袍的女童聽著這話,皺著眉頭,但卻沒有去看自己老爹,只是自顧自說道:“我沒找人啊,就是想隨便走走。”
這話別說男人,恐怕就連女童自己都不會相信,但她卻真的什么都記不清,只是隱約覺得有個地方很熟悉,所以想要找到那個地方,想著要是找到那地方,說不定就可以想起些事情了。
可這數日里,她拉著自家爹爹走遍了一座帝京城,但還是沒找到他想要找到的地方。
男人嘆了口氣,自家閨女早熟他早就知曉,但閨女始終是閨女,又不是兒子,早熟又怎么樣,他依舊做好父親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