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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溪下山,去了一趟祁山。
其實這個地方她曾經來過,就在祁山覆滅的消息傳出來的時候,當時她正在追殺一位邪道修士,殺了那修士之后,她便馬不停蹄趕到了泗水府,來到了祁山。
不過當時她來之后,也只看到了一山廢墟,一座祁山,在這個時候,已經成為了歷史的塵埃。
這一次她再次來到這里,到底也只能看到一山廢墟,只是這里能看到許多人來過的痕跡,畢竟是曾經的一流劍道宗門,宗門覆滅,許多人來勘察也好,還是想要在這里尋寶也好,反正各有所圖,總不會無故而來。
白溪站在那座殘破的大殿前,四周已經生出了些雜草,這座祁山,現在還是祁山,想來過些年,事情漸漸淡去,此地或許便會有一座新修的宗門出現。
站在此處,白溪神情復雜,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在這里,只有一個故人,那個故人也死了。
“真是,山要被草覆蓋了,你的名字也被別的名字覆蓋了啊。”
白溪說完這句話,轉身便朝著山下走去,只是走到山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扭頭看了看,不過看歸看,這位女子武夫隨即又是自嘲一笑,“說不定你也不喜歡這座山,我卻這么留戀,真是沒什么道理。”
可她留戀的,真的是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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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溪下山,去了慶州府。
白溪橫空出世,以女子武夫的身份將東洲的年輕人全部踩在腳下的時候,東洲都很震撼,但卻沒有幾個人知道和關心,其實這個女子,是慶州府出生。
她的故鄉在慶州府的一座小鎮上,那座小鎮的人們早晨愛吃米粉。
進入黃花觀之后,白溪就沒有再沒有回過家鄉,因為她在家鄉早已經沒了親人,其實在上山之前,她就沒有了。
早在很多年前,她便是寄人籬下,收養她的那戶人家也只是將她當作童養媳這么養著,想著等到她長大之后,就可以給自家的傻兒子留下一個兒子,至于是不是傻的,他們不關心。
所以她也沒有將養父母當成過親人。
但她在小鎮上,曾經是有過故人的。
走在小鎮上,聞著街上的米粉香,白溪在一處米粉攤前要了一碗米粉,攤主是個中年婦人,看著眼前這個美麗的少女,一時間有些出神。
她只是想著,這個姑娘這么好看,肯定不是她們這樣的普通人,所以一時間便有些擔心起來。
不過在她聽到那姑娘口中熟悉的鄉音的時候,這才一瞬間便松了口氣,原來姑娘再好看,也是她們這地方的姑娘,便有些驕傲,咱們這里的姑娘可不差。
在白溪吃粉的時候,婦人便和白溪聊了起來,說起很多故事,再次確認了眼前的姑娘是小鎮走出去的之后,便十分高興。
“鎮子南邊,有家人姓張,有個傻兒子,現在怎么樣了?”
白溪吃完一碗米粉,開口問起這個事情。
婦人想了想,嘆氣道:“那傻兒子前兩年滾下河淹死了,張家夫婦傷心得不得了,這兩年也病死了。”
白溪哦了一聲,對此沒有什么情緒,付過錢之后,她想了想,又看著那婦人問了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