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遲無奈一笑,他哪里在意這些。
“但解時,是這個世上,自劍道祖師爺開辟劍道,世間有劍道二字以來,最年輕的云霧境!”
裴伯平靜道:“夠出彩嗎?”
一個東洲,一個世間,一個百年以來,一個有史以來,一個萬里境,一個云霧境。
如果白溪已經足夠出彩,那么那位叫解時的劍仙,甚至出彩兩個字,都配不上他。
周遲有些心神搖晃,原來自己先后在裴伯和那伏聲手里學到的劍術劍意,都是出自這位天才的手。
難怪伏聲提及自己那個朋友的時候,會那么驕傲,也難怪他會那么難以忘記自己的那個朋友。
“世間將云霧境里最強的九人稱之為九圣人,解時在破境之后,便已經是位居九圣人之一,也是當世最年輕的圣人。”
裴伯看著周遲,笑瞇瞇,“這么算來,你雖然可以說得上是東洲這百年來劍道上最天才的家伙,但比起來他,差得太遠。”
周遲不說話,只是仔細回味著之前裴伯傳給他的劍術,當時的確能感受到那劍術之強,實在是超出以往認知。
“你跟他唯一的共同點,大概就只有都是東洲人了。”
裴伯抽了口旱煙,吧嗒吧嗒,吞云吐霧,極為享受。
周遲問道:“那為何東洲劍修不知道這位劍仙?好似東洲其他人,也沒有人提過他的名字。”
這樣的人物,已經打破了東洲不曾出過圣人的說法,理應肯定是要被東洲修士傳頌的,甚至不少宗門說不定都要立著他的神位供奉,可現在的整個東洲,卻沒有幾個人,聽過他的名字?
不過經過裴伯這么一說,周遲便想起了之前和玄機老人在皇城里的對話,當時玄機上人曾說東洲出過一位大劍仙,好似名字里有個池字,如今想來,大概那就說的是解時,時還是池,大概是一時口誤,所以流傳下來才有些模糊。
裴伯看了周遲一眼,嘆氣道:“他犯錯了。”
“那些天上的大人物不許人們再提及他的名字,那就要不了多年,世間便不會再有他的事跡,何況想想,都已經過了數百年了啊。”
周遲問道:“是什么錯?”
裴伯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老頭子雖然年輕的時候真的去過不少地方,聽過很多故事,見過很多家伙,但這種天上的那些家伙都不讓流傳的秘密,老頭子上哪兒知道去?你真當我是神仙?”
周遲沉默不語,仔細想想,其實也是這個道理,這樣的人物,既然已在云霧之間,能夠有資格做他對手的,能夠讓他身隕的,也就只有天上的那些家伙了。
什么大宗宗主,什么一朝君王,在那些人面前,其實也都渺小如螻蟻,這個世上,真正說了算的,還是那些人。
不過那些人的確隔得太遠了,就像是在天上,而不似人間。
“那玄意經?”
周遲想起了那大殿里的空白畫像。
裴伯看了他一眼,說道:“有些關系,僅此而已。”
“大殿里那張空白畫像,就是解大劍仙吧?”
周遲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