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即便周遲和西顥的交集不多,但他也完全可以確定,西顥這樣的人,心思自然極為縝密,比起來自己,只怕還要有超過的,所以這不可能是他忘了。
既然沒做這件事,只能有兩種可能。
他毫不在意這件事會被自己知道。
他有意為之,想看看自己知道這件事之后的反應。
不管是哪種,這都是西顥的謀劃。
周遲站在甲板上,想著這些事情,沉默不語。
……
……
帝京的一座偏僻小院里,周遲見到了李昭。
李昭看著周遲感慨道:“去年相比的時候,我總覺得我們大概要許久之后才能見面了,卻沒想到,這才多久,咱們就居然已經再次見面了。”
周遲看著李昭說道:“也只是匆匆一面,我馬上便要北上,然后南下,去赤洲。”
周遲對于這趟游歷早有規劃,去橫渡赤洲,之后便可以繞過中洲前往西洲,之后再從西洲轉入玄洲,再之后從靈洲南下,返回東洲。
這一趟走下來,十年時光?
周遲瞇了瞇眼,總覺得或許用不了這么多時間。
“既然要去赤洲,從慶州府南下不行嗎?為何非要走一趟北方?”
李昭隱約覺得這里有些問題。
周遲既然將李昭看成自己的朋友,也就不會瞞著他,笑道:“都要離開東洲了,自然要去看看寶祠宗。”
之前躲著寶祠宗,是因為境界不夠,但現在,已到了萬里境,有些事情,總是可以做的。
李昭看著周遲,沉默片刻,說道:“我能幫你做些什么?”
周遲說道:“幫我看著西顥,查一下他在做什么,到時候告知我。”
李昭皺眉道:“你離了東洲之后,我怎么找你?”
“到一個地方,我會先給你寫信,等你回信之后,我再離開。”
周遲說道:“他跟你爹肯定有聯系,他現在想殺我,如果我死了,重云山八成就會倒向你爹。”
聽著這話,李昭沉默片刻,忽然苦笑道:“看起來我只能幫著你殺了他。”
周遲問道:“今天怎么這么果斷?”
“你不知道這幾個月帝京城發生了什么,我的爹,可是越來越不想認他這個兒子了,嫌兒子礙眼,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李昭嘆了口氣,雖然朝局現在依舊很需要他,但坊間那些傳言卻是不停,他這樣的人,怎么會不知道什么人在后面推波助瀾。
“不過你可以放心,大概還能有幾年相安無事的日子過,不過按著你這么說,他也是在做準備,等到時機成熟,就是他從西苑里走出來,說一句太子無德了,不過到時候是永遠圈禁還是直接處死,你可以猜猜。”
李昭笑著看向周遲。
周遲說道:“先圈禁,然后死于惡疾,然后多少能給你安個好一些的謚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