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遲想了想,看著他。
男人一怔,隨即笑了起來,“這才是理所當然,我當老宗主真的瞎了眼,要將這座山留給少宗主那個蠢貨,原來老宗主沒瞎了眼,是我瞎了眼。”
周遲看了他一眼,招了招手,山柳便從一側走了出來。
看著山柳,男人神色復雜。
“發個血誓。”
周遲只說了四個字,但這就是饒他一命的意思。
男人皺眉道:“即便我能活下來幫二小姐,但寶祠宗已經盯上了綠蕉山,綠蕉山留不住了。”
周遲說道:“有些事情,本就不用非要現在做好,蟄伏起來,做些別的事情,只要你們還活著,未來某天,綠蕉山難道回不來?”
男人苦笑一聲,沒有說話,但他絕對不認為,像是他們這樣的人,能將一座寶祠宗掀翻。
周遲看著他,沒有說話。
男人沉默片刻,忽然還是問道:“真有可能?”
周遲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看著眼前的男人說道:“還有件事,要讓你去做。”
……
……
清晨的時候,綠蕉山腳,來了幾個人。
為首的一人,正是暗司的那位副司主,徐野。
來到山腳,他仰頭看了一眼這座以芭蕉多而聞名的綠蕉山,當然他抬眼看去的時候,沒有看到綠蕉山,看到的是未來寶祠宗的藥圃。
在經歷過去那些糟糕的事情之后,即將要做成些事情的當下,他的神情有些輕松。
不過他還是站在山腳,沒有急著上山。
甘雨開口問道:“副司主,怎么了?”
徐野淡然道:“能怎么?我們來了,那林魏還不派人來迎我們?”
聽著這話,甘雨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山林里便走出來一個男人,甘雨認得來人,知曉他叫陳處,便問道:“陳道友,林道友呢?”
陳處嘆氣道:“大師兄正在山中和那對母子對著,實在沒法子抽身,等著寶祠宗諸位道友趕緊去救場呢。”
甘雨譏笑道:“林道友在信里倒是說得輕巧,什么大事馬上就要定下,結果還是沒法子,還要我們來。”
陳處恭維道:“有了諸位道友來山中,自然而然就大事可定嘛。等會兒諸位道友一上山,諒那對母子就再也說不出什么來,只能乖乖將宗主之位讓出來。”
甘雨笑道:“那倒是自然,不過事先我們所說,林魏自己要記住,不然我們能將他捧上去,也能將他拉下來。”
這話本不該這個時候說,畢竟說出來不好聽,但他一直囂張慣了,此刻也沒什么好避諱的。
徐野看了他一眼,倒也沒說什么。
陳處倒是一如既往的低眉順眼,“既然是靠諸位道友,那自然不能忘本,這一點,我們肯定要記在心里的。”
聽著這話,甘雨極為滿意,于是看了一眼徐野。
“你們先上山吧。”
徐野看了一眼甘雨,“我在山中看看景色,等大事定下之后,告訴我一聲便好。”
說完這句話,徐野便揮了揮手。
甘雨等人也不多說,徐野本來就是副司主,他說的話,自然是沒有人能反駁的,更何況,這綠蕉山一行,本來就是容易的事情,上山一趟,很容易便將事情做完。
至于在山中,那對母子能對他們做些什么?要知道他們可是寶祠宗的弟子,他們又敢做些什么?
于是他們朝著山上走去,甘雨走在山道上,甚至還詢問道:“聽說你們那位二小姐還生得不錯,下山去了之后,還沒找到?”
陳處搖了搖頭,苦笑道:“那對母子要殺她,她自然就不敢繼續留在山中,也肯定會藏起來。”
甘雨笑了笑,眼里閃過一抹異色,說道:“真的可惜了。”
陳處不明白他嘴里的可惜是什么意思,只是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