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修士笑瞇瞇開口,“不過師爺年輕的時候,還真跟他交過手,不瞞你們這些小崽子,險勝。”
年輕修士不太相信,一臉狐疑。
老修士便看看向一側的那個中年修士,也就是那年輕修士的師父,自己的徒弟。
那個早就聽了這話幾十年的中年修士,點了點頭,有些無奈,“你師爺這輩子也就這么一件事可以拿出來說,不是假的。”
老修士對自家徒弟的拆臺言語,還是不生氣,他這輩子,早些年還被寄予厚望,只是隨著后面境界越來越高,年紀越來越大,破境越來越慢,也就漸漸變成了山上諸多修士之一了,沒什么出彩的地方了。
最開始自然不滿,本來哪個修士最開始不想著自己要獨自走到山巔,俯瞰世間,最后發現自己沒這個本事,沒有點牢騷,是不可能的。
只是時間一長,總要認命的。
年輕修士還是很認真地捧場道:“師爺,你說說那一戰的情形唄?”
老修士點點頭,回憶起當年的那一戰,只是開口開了個頭,就不知道咋回事,眼皮子就重得不行,說著說著,鼾聲四起,竟然是睡死過去了。
對此年輕修士求助一般看向自家師父,中年修士倒是松了口氣,這個故事聽了那么多遍,要是再聽自家師父絮絮叨叨說上一遍,那才是受罪。
“得了,你們師爺睡著了,都散了吧,別打擾老人家睡覺。”
中年修士起身,但很快便被那年輕修士拉住衣角,對方一臉祈求,“師父,你能不能說一說啊?”
中年修士原本已經點頭,想著自己簡要說一說也花不了多少時間,但看著打盹的師父,想了想,又搖頭笑道:“算了,等有空再來讓你們師爺講吧,我講得不清楚。”
老頭子這輩子也就這么點光輝事跡,他就不越俎代庖了。
一行人很快離開,中年修士離開之前,找了件袍子給老頭子搭在身上,這才離開去做事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老修士忽然醒來,迷迷糊糊開口,“說起那個年輕劍修啊,我倒是想起我小的時候,我師父跟我說過一個故事,好像是咱們東洲也出過圣人的,很厲害,也很年輕啊,也是個大劍仙……”
老修士說到這里,忽然一陣后怕,睜著渾濁雙眼打量四周,發現早就沒人了,老修士這才后怕地吐出一口濁氣。
“真是老了,明明這些話,師父當時說了不讓傳的,怎么一吐嚕嘴就說出來了。”
老修士揉了揉額頭,不過很快就笑了起來,“好像有幾百年了,說不定還能再出一個大劍仙也不一定呢。”
……
……
百鱷山,待客廳。
山主朱漆正小心翼翼地應付起來那個來興師問罪的朝云峰主白池,明明死人的是他們百鱷山,但他這會兒卻一點都不占理。
白池來之前,一直謹記周遲的囑咐,所以他這個時候,其實很咄咄逼人。
“朱山主,你口口聲聲說那是高承錄自己一人之事,你們不知情,但他娘的他是你們這百鱷山的大長老,他如此行事,你一句他一人之事,那就可以了結嗎?!”
白池一臉怒容,“難不成你真將我白池當成了白癡不成?!”
朱漆心中罵娘不已,但話到嘴邊,還是變成了,“那狗日的高承錄一介武夫,平日里就是我行我素,別說是重云山的諸位道友了,就說我這個山主,他娘的,這老東西也沒把我放在眼里啊!就說這次去重云山觀禮,我說了讓他問問貴宗那樁小事而已,沒必要上綱上線,結果你看怎么樣?這家伙最后他娘的竟然大鬧重云山,攪合了這么大的事情,別說你白道友要興師問罪,他要是能回來,我作為山主,也要對他以山規懲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