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一戶人家房檐下避雨,休息了一會兒,我還是覺得手指疼,就又吃了兩片,這才感到沒那么疼。吃了藥,靠在水池子邊,我開始逐漸感覺渾身發冷,腦袋也重了起來,眼皮打架,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當時我就想,我是不是馬上就要死了,應該是要死了。
雨越下越大,房檐已經防不住水了,我蜷縮在一起,冷的牙齒打顫額頭冒冷汗,撐不住昏了過去。
當時沒睡多長時間,在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干凈的床上,枕頭有淡淡香味。
“你醒了!你手怎么了,嚇死我了!要不是我覺的不對勁出去看了一眼,你就出事了知不知道!”李靜一臉后怕的看著我。
李母這時端著一碗水進來了,她看著躺在床上的我問,“小項,你剛才怎么不說?外頭下那么大雨,你手是怎么了?”
我支支吾吾的說:“阿姨,我手可能是被蛇咬了。”
“被蛇咬了?什么蛇?”李母一臉詫異。
我搖搖頭說不知道。
“這不行,我們沒有車,這離醫院還很遠,現在后半夜診所藥店都關門了,小項你這事不能拖,小靜你扶著小項,我們趕快去讓劉婆給看看。”
出了門李靜扶著我,開始還能走兩步,后來就不行了,我身子軟的站都站不住,李靜一咬牙,吃力的把我背了起來。
雨夜難行,我雖然不胖,但李靜更瘦,走的比較吃力。
李母給我們打著傘,她對我解釋說劉婆是廣西人,是從十萬大山苗寨里嫁過來的,劉婆自己家有草藥,很會治毒蛇咬傷,以前有個人被五步蛇咬了,醫院里剛好沒有庫存五步蛇血清了,結果劉婆用她的草藥三下五除二就給治好了,可神。
從李靜家出發,走路到劉婆家花了四十分鐘,期間我又發作了一次,五片止疼藥還有效果,我勉強能忍受。
劉婆住的房子很舊,李靜說年后這邊可能會當危房被拆掉,李母敲了半天門,一個老太太才慢吞吞的給我們開了門。
李母開門見山的說明了來意,劉婆一聽我被毒蛇咬了,她忙喊我們進屋。
劉婆七十多歲,她屋里有股味,就是那種沒洗干凈的屎布味,床上還躺著一個老人,老人身上蓋著厚被子,看起來身體不太好。
遞給我們干毛巾簡單擦了擦臉。
看了我腫成一陽指的手指,又看了被咬后留下來的兩個小眼,劉婆臉色慢慢陰了下來。
“后生,我問你啊,你確定看到咬你的是蛇?在哪被咬的?”
我肯定不會當著李靜面說我是盜墓時候被咬的,于是我支支吾吾撒謊說:“我....我在家被咬的。”
“家?”劉婆盯著我看,很是意味深長的說:“我看家里可沒有這種蛇啊.....”
劉婆揮了揮手,她示意李靜和李母先出去,她有話要單獨和我談。
她們暫時出去后,劉婆看著我搖頭道:“后生,我明說了吧,咬你的東西不是蛇,你去醫院看過了吧?醫生怎么跟你說的。”
“阿婆,醫生先前說我這是水腫,后來醫生又讓我抽了血,說要給我做什么細菌病理試驗,看看是不是感染。”
聽了我的話,劉阿婆冷聲笑道:“等他們找到了原因,你身子差不多也涼了。”
“家里根本不可能有這種東西,荒山老林里都沒有,咬你的是一種長著白觸角的地角仙,十萬大山里,老一輩苗人說這東西叫尸角仙。”
“咔嚓一聲!”
屋外響了一聲炸雷,短暫照亮了屋里幾秒鐘。
劉婆臉如白紙,輕聲開口道:
“尸角仙,只能活在死人堆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