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的賀廟五十年前便沉入了湖底,那時候這些年輕人還沒出生,這就是本地的民俗傳承,一方水土養一方人,賀老爺生前是父母官,死后是本地神,像這種本地神,會保佑每一位離家在外的孩子。
燒完香出來,我又逛起了周圍攤子。
“大娘,刨冰怎么賣?”
“兩塊錢一杯。”
“給我來一杯,多放葡萄干兒。”
“再放點兒。”
“哎呦.....這不少了啊小伙子,我一般就放四五粒兒。”
“讓你放就放,我多給你錢不完了,給我放滿!”
在賣刨冰的大娘怪異的眼神注視下,我接過來滿滿葡萄干的一杯刨冰,隨后扔給她一百塊錢說不用找了。
喝刨冰一定要放葡萄干兒,沒有葡萄干的刨冰沒有靈魂,要放滿滿的,吸管吸一口,然后再舔幾顆進嘴里,小時候冰激凌對我來說很高大上,還好有這一口替代。
突然,人群中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我立即跑了過去。
“屎哥!”
“小姑奶奶!”
屎無常推著輪椅馬上回頭。
看到是我,他皺眉道:“你小子怎么有點兒陰魂不散,在這里都能碰到你。”
我馬上說:“千島湖屁大的地方,碰到了不是很正常?小姑奶奶,你身體怎么樣了?”
話剛問出來,我便后悔了。
其實不用問,能看出來。
柳穿魚坐著輪椅,已經步入夏天了,她出來逛街卻還帶著帽子和口罩,腿上也蓋著一張毯子。
由于口罩擋著,我看不到她全臉,但她眼角的魚尾紋十分明顯,還有她帽子下露出來的那幾縷白發,她坐在輪椅上,似乎渾身都散發著一股“氣息”。
我接觸過很多尸體,這種氣息.....其實就是死氣,說一個人死氣沉沉,形容的就是這種感覺。
她聲音聽著也虛弱,沖我道:“小項子,幾天不見,你好像又黑了一些。”
我心中很難過,但我臉上笑道:“黑都是曬的,怕什么,我這人又不靠臉吃飯,你們逛廟會買了什么?”
她指了指自己上衣。
我這才注意到,她穿了件黑色t恤,上頭印了個白色的唐老鴨圖案。
我轉頭又看向屎無常。
只見屎無常腳踩人字鞋,印花大褲衩子,上身也穿了件黑色t恤,不過上面印的竟然是個很大只的老鼠。
“我靠,屎哥,這是不是叫情侶衫?”
“是又怎樣,這不好嗎?十塊錢一件兒。”
“好,好,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我甚至覺得,你這身比你原來那身帥多了,也潮流。”
“是嗎小子?這大老鼠是不是有名字?”他指著自己衣服上的圖案問。
我說:“當然有名字,這叫杰瑞。”
柳穿魚抬頭問我:“小項子,他那不是印的米老鼠?”
我搖頭:“不是米老鼠,是杰瑞,是動畫片里那個老鼠,因為米老鼠的耳朵又大又圓,像兩個乒乓球拍,而杰瑞的耳朵則是小一些的半圓形,就像兩個勺子一樣。”
屎無常搓了搓臉:“聽不懂啊,老鼠就老鼠,非得起個洋人名字做什么?”
其實我也搞不太懂。
如果說他倆穿的是情侶衫,那杰瑞和唐老鴨,能湊成一對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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