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天下好像很大,可實際上能讓我們妖族去的地方不多。”周長生苦笑道。
“不是,怎么會呢?”
宋鶴卿驚訝道,“咱們找個深山老林藏起來修煉不就行了嗎?上次我遇到過倀鬼,他就是想讓自己的山君主人藏起來修煉……”
“藏起來修煉?你說的這么簡單嘛。”
周長生伸手替他倒上酒,“沒有背景的妖族,那就是禍害,人人得而誅之……比如說我,我為什么一定要當保家仙?”
“如果我沒有人庇護,那我身體里的那顆玄仙內丹就是原罪,但凡來個厲害一點的玄仙或者真仙,幾乎能輕而易舉的擊殺我。”
“輕而易舉?”
宋鶴卿懵了。
他對付周長生,幾乎使盡了所有的手段,就這在周長生想跑的情況下,幾乎還能跑得掉。
“你呀,真是什么都不懂。”
周長生嘆氣道,“你殺我自然是不容易,可你如果請你的師傅、師祖殺我,我幾乎沒有活路,對于他們那些人來說,宰個把妖族,幾乎是毫無心理負擔的。”
“到時候把我的內丹一取,用來煉丹、煉制法寶什么的,這不都挺好的嗎?”
“也沒有你說的這么殘暴吧。”宋鶴卿苦笑道。
“那是你們天師府講究臉面,而且有的是資源,不屑于做這種事,可其他小門小派就不同了……殺了我,還說匡扶正義,說自己是名教,對于我這種沒有人管束的妖族,那是‘寧殺錯,勿放過’知道吧。”周長生輕笑道。
“這么看來……妖族還挺慘的。”
宋鶴卿遞了根煙給他。
“能生而為人,誰想生來為妖呢?”周長生搖搖頭,“那位柳萱兒,估計也是察覺到了不對……所以才想找人庇護的。”
“什么不對勁?”宋鶴卿好奇道。
“蛇也好弄也要,其性本淫……那天柳元宗來這里,八成是看上柳萱兒了。”
周長生撇嘴道,“這柳萱兒不敢反抗,但又不樂意,所以才才找上你的。”
“不然,以你的實力,你覺得幾個吊死鬼能控住你嗎?你這開什么玩笑。”
“臥槽,你們這些人心眼比蓮藕都還多。”宋鶴卿笑罵道。
“生存之道,你不懂。”周長生打趣道。
“對了,幫我辦個事唄。”宋鶴卿笑道。
“還請掌教大人吩咐……”
周長生收斂起了笑容。
宋鶴卿道袍一揮。
撒豆成兵。
“元帥……”
何曼拱手行禮。
“何將軍,我上次答應給你和你的同僚刻制木牌放在天師府供奉的,這些日子一直沒有空。”
宋鶴卿輕笑道,“這位是我們臨城天師府的供奉周長生,你可以把你的要求和他說,等天亮以后,找人把木牌弄好,然后清理一間大殿出來專門供奉你們黃巾力士。”
“多謝元帥。”
何曼大喜過望。
“給黃巾力士弄木牌?”周長生驚訝道。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宋鶴卿笑著搖搖頭,“我們只是舉手之勞,對于別人來說……那可是大事。”
“好。”
周長生含笑點點頭。
“何將軍,你們聊吧,我先走了。”
宋鶴卿伸手拍了拍何曼的肩膀后,化為了一道雷光遁走。
何曼看著他,一直到電光消失不見,才對著周長生拱手道,“麻煩周仙師了……”
“不用,你把你同僚的姓名,生辰告訴我,我記下來。”
周長生右手一揮,手里就浮現了紙筆。
……
臨城府。
宋鶴卿回到露臺的時候,天色已經蒙蒙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