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也是,臣妾也要嘛!”
闔宮上下笑成一團,宮中滿是快樂的氛圍。
海蘭不甘心,又辯:“那這首……”
“這位娘娘,本王府中的家生丫鬟也跟著主子念過這句孩童啟蒙詩歌,哈哈哈哈哈。”
海蘭絞盡腦汁,如懿念過的詩一只手數得過來,實在想不到了。
而姐姐最常念的墻頭馬上是戲曲,不是詩歌。
詩歌詩歌,戲曲戲曲……應該差不多吧。而且這出戲是皇上和姐姐的定情之戲,皇上聽到一定會想起和姐姐的幸福時光。
于是,海蘭站起身,朗聲道:“姐姐經常念到:墻頭馬上遙相顧,一見知君即斷腸。”
全場靜默。
意歡被無視了很久,跪得腿腳發麻,忍不住反問:“這是出自哪位名家的詩?臣女從未聽過。”
剛才搭話的王爺喝了點酒,有點上頭,大大咧咧說道:“喔豁,這是戲文,來源可不是葉赫那拉家的大小姐該知道的。是一出講娘們見了男人,不顧父母不顧禮儀私奔,還給野男人生了……”
王妃陪過如懿聽戲,連忙戳了戳夫君:“白居易,是白居易,王爺別說是戲文就說白居易就行了……”
剛沉浸在如懿的青梅竹馬之情的弘歷聽到這,臉上火辣辣一片,用力咳了幾聲。
王爺回過神來,丟下一句“這出戲很少唱,我可能記錯了”便帶著王妃以不勝酒力為由遁了。
海蘭不服,還想再辯。姐姐和皇上的定情之戲豈容他人侮辱!皇上原定的福晉是姐姐,姐姐才是真正的皇后。
國母和天子定情的戲曲應該全國傳唱,過節唱,平日唱,城鎮唱,邊關也唱……
“得了!”太后厲聲道。好好的宮宴獻美都被海貴人打斷,令人不快。
剛才皇帝對意歡清麗脫俗的外貌十分滿意,如果不是海貴人突然提起如懿,她屬意的棋子早已榮升入宮。意歡還在下面跪著呢,海貴人還喋喋不休,不愧是烏拉那拉氏的好姐妹,一樣添堵。
阿箬見意歡臉色蒼白,輕聲讓宮女給她預備好暖包。
之后,意歡和上輩子一樣封為貴人。
待意歡艱難起身,雙腿痛得直發抖,幸得慎嬪細心安排,桌下暗藏的暖包輕輕敷上,一股暖流緩緩滲透,減輕了那份痛楚。
方才因烏拉那拉氏而起的風波,害意歡長跪不起。心中難免對這個一己之力把才女之名搞廉價的女人沒有好感,而烏拉那拉氏的前宮女,如今已貴為慎嬪的阿箬,卻展現出了不同的溫婉與體貼。
宮宴漸入佳境,高貴妃之父獻上的煙花盒子點亮了夜空,眾人微醺,共賞這絢爛景致,笑語連連。意歡亦在這場盛宴中,榮獲“舒”之封號,成為舒貴人。
隨后,冷宮突發大火,皇上匆匆趕往,與如懿目光交織眼神拉絲,留下一襲龍袍作為見證。
這一幕,與前世無異,唯有皇上在確認如懿安然無恙后,對阿箬投去的目光不再是鋒利的眼刀,而是默契的認可。
因為這場火是阿箬和皇上約定好的,火勢比上一輩子小,目的是“讓后宮眾人認為幕后黑手試圖滅口如懿”“房冷宮著火,可以光明正大修繕如懿住處,讓她住得舒服些”。
阿箬甚至做好了皇上這輩子順坡下驢接如懿出宮的準備,反正任務已經完成一項了,提前結算拿積分也不錯。
結果弘歷轉身離去,毫不留戀。
而如懿身披龍袍,其目光卻悄然轉向了凌云徹,那含情脈脈的模樣,令人心生遐想。她對另一位參與救援的人視而不見,可能連趙九霄的名字都記不得。
此事過后,皇后一黨對如懿的忌憚更甚,認定她出冷宮已不遠矣。如懿心中亦是如此盤算。
然而,三日之后,毓瑚嬤嬤步入養心殿,面色凝重,似有重大之事稟報。
“陛下,您曾密令老奴暗中照拂海貴人,今日小明子傳來急報……”毓瑚言語間滿是猶豫。
“什么事?”
毓瑚深吸一口氣:“海貴人竟暗中服用朱砂,謀害龍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