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這一切,都是為她罷了。嫻主兒說過,喜歡看我默默守在暗處的模樣。我只是成為她想我成為的人。
想到這里,凌云徹抬起頭,說道:“趙先生,皇上最近不常來翊坤宮,您有什么法子。”
“皇上不來,你過去嘛。”趙先生笑道。
凌云徹搖頭道:“宮里美人如繁花,我主動過去,皇上只會覺得嫌棄。”
趙先生神秘地笑了笑,伸出兩根手指在空中捏了捏:“有香丸相助,你何須害怕?”
“這……也得有個合適的場合。”凌云徹仍有些擔憂。
趙先生說道:“這事情講究氛圍,你第一次伺候皇上時,不就是在宮外一處園林嗎?你在女人多的地方不值錢,但到了宮外一些女人不便跟過去的地方——比如木蘭秋狝。”
凌云徹在木蘭圍場做了好幾年的苦力,聽到這個地方,不禁抖了抖。
就在此時,按摩結束了,兩個男奴行禮后退下。
趙先生站起來說道:“距離木蘭秋狝還有一段時間,我會命人盡全力教導你,讓凌大人脫胎換骨,成為皇上最鐘愛的人。”
說完,他穿上衣服,讓凌云徹跟上來。
這里是趙先生的私宅,凌云徹已來過多次,卻從未想過這里竟還藏著一個地下室。
這里燈火通明,室內擺放著桌椅和一張整潔的床榻,角落里還設有梳妝桌和鏡子,不像地牢那般陰森恐怖,反倒更像是軟禁女子的場所。
凌云徹坐在床上,知道到了這一步已經騎虎難下,但還是有些局促。
這時,一名女子抱著琵琶進來,坐在一旁開始調弦。
“正如我說的,這事講究一個儀式感。”
隨著他打響指,琵琶女的手指如同疾風般在弦上跳躍,室內霎時響起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樂聲。
凌云徹突然出現了一種古怪的感覺,雞皮疙瘩布滿全身。
緊接著,四個只穿著小褲、袒胸露背的高大男人走進了地下室。
他們舉止做作,眼神露骨,帶著惡心的笑容像打量貨物一樣上下掃視凌云徹,一看就是從事男風行業的人。
凌云徹被他們的氣勢嚇到,連忙縮到床的深處,抱著雙腿瑟瑟發抖。
“趙、趙先生,為什么會有四個人?如果是要教我,找個嬤嬤來不就行了?”
趙先生好整以暇地點燃煙桿,在一旁吞云吐霧:“可別小看他們呀,他們在京城男風胡同里,就如戰場上的兆惠將軍一樣厲害。”
凌云徹這才發現,他們四人各自拿著一些不堪入目的道具……甚至還有蔬果,他不敢想象它們用途。
趙先生繼續道:“他們每個都有過人之處,每個都有獨門絕技,斗志和耐性更是技驚四座。你能學到三成,就能讓皇上再也忘不了你。”
凌云徹已經退無可退,四人的影子牢牢籠罩著他,就像被趕到角落的羊被野狼圍著。
趙宅地下室掩去一切聲響動靜,外面的院子里,以一名侍女拿著大剪子修剪菊花。
“這朵壞了。”
隨著她手中的剪子輕輕一揮,那朵敗落的花頭便應聲而落,侍女把菊花粗暴揉碎后扔進麻袋里。
隨著儲秀宮里傳來一聲啼哭,舒嬪誕下十一阿哥永玥,皇上太后大喜,意歡晉為舒妃。
意歡身穿淡色宮服,坐在柔軟的榻上,懷中緊緊抱著十一阿哥。平日跟蹤弘歷時的偏執隱在深處,面容慈愛而溫柔,仿佛所有的光芒都匯聚在了她的眼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