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貴人不滿道:“但是……”
“沒有但是,”容佩沉聲道,“恪貴人,皇上沒處罰你已經是看在蒙古四十九部份上,若你再不知好歹,我容佩也可以跟您簽個生死狀,以相撲一決勝負。”
恪貴人昨日被嚇得手腳發軟站不住,還是容佩扛著她去找太醫。
她深知容佩臂力過人,與阿巴亥部的巴圖魯相比也不遑多讓。因此,盡管心中憤憤不平,卻也得低下頭,避開容佩的目光。
回到高陽宮的蒙古包,恪貴人怒火難平,越想越覺得憋屈。
這時,一名宮女小心翼翼地端著一碗奶茶走了進來,碗沿上沾了一些溢出的奶茶。
恪貴人見狀,心中怒火更甚,習慣性地揚手想扇那宮女一個耳光。
宮女嚇得渾身一顫,縮起了脖子,緊閉雙眸。
過了許久,臉上卻未傳來絲毫痛感。她疑惑地睜開眼睛,只見恪貴人的手停在空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恐懼。
恪貴人想起昨晚準備打宮女時,第五支箭就來了……她怕了。
“罷罷罷,”恪貴人收回手臂,“放在桌上吧。”
她正準備休息一會,卻聽到門外通傳玫嬪來了。
恪貴人疑惑道:“玫嬪?那個樂伎?她來干什么。”
宮女問道:“那要不奴婢以主兒已經睡下為由,婉拒她?”
恪貴人輕蔑一笑,暗想玫嬪不過是宮中出身最卑微的人,又有何懼?于是她擺了擺手,示意宮女將玫嬪迎入。
玫嬪大步流星地踏入蒙古包內,神色冷峻:“恪貴人,本宮今日前來是為了給五阿哥討一個說法。”
“哦?什么說法,妹妹我怎么聽不懂。”
恪貴人拿起桌上的奶茶,正想著飲一口,卻不料被玫嬪猛然奪過,狠狠地摔出窗外。
“昨日如果不是永琪偷偷溜出去通知皇后娘娘,你哪有命活到今日。”
白蕊姬一雙杏眼怒而圓瞪,嬌小的身軀擋住恪貴人的陽光:“雖然永琪不肯直說,但我這個當額娘的哪能看不出他受了欺負!一個小孩況且知道以德報怨,你一個大人竟欺凌小孩,真是枉為人!”
恪貴人不以為然道:“既然五阿哥未曾言明,那或許是姐姐您過于疼愛孩子,產生了誤會也未可知。”
白蕊姬額頭青筋暴突,她自幼在南府摸爬滾打,歷經無數冷眼與嘲諷,昨天只一眼,她便察覺到永琪一定是受了屈辱,才會強顏歡笑又暗自神傷。
而恪貴人這副死不承認的嘴臉,白蕊姬更是見得多了。
她深知對這種人講道理就是白費口舌,于是她退后幾步,從衣袖中拿出一捆鞭子。
“你,你干什么!”恪貴人馬上站起身,從枕頭底下也抽出一把匕首。
這是昨夜受驚后,放在枕下防身的,除此以外還有一條鞭子。
白蕊姬才不怕她的匕首,這種外強中干的人哪有膽量捅人。
她上前一步揮舞長鞭,狠狠打在恪貴人肩膀上。
恪貴人慘叫一聲,緊閉雙眼,手中的匕首胡亂揮舞,卻只是徒勞地在空中劃過幾道寒光。